月瑶抬眼看过去,恰好看到陈诗韵左边脸颊下侧一块青紫。
陈诗韵注意到她的视线,慌忙拨弄头发挡住,再次抬眼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几乎掩藏不住的怨毒。
姜月瑶是个什么东西,从前给她提鞋都不配!
如今却如此风光招摇的当上了军侯夫人,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献王忽然瞪她一眼,陈诗韵吓的下意识身子一抖,慌忙低下头。
这个蠢妇,给他捅这么大的篓子,他没打死她都看在陈相的面子上,今日也是为了求父皇开恩,否则他岂会带她出来?
殿内气氛隐隐暗流涌动,皇帝坐在上首却并不察觉,只随意的摆摆手:“罢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皇帝起身,径直往内殿去。
“恭送陛下。”
皇帝离开,献王还强撑着笑跟太子和凌骁告辞,这才率先离开。
陈诗韵跟在献王的身后,路过凌骁的时候,脚步却顿了顿,壮着胆子抬眸看他一眼,眼里藏不住的凄楚。
凌骁正牵着月瑶的手,低垂着眸子看着她,唇角带着轻松的笑:“我早说了没什么事,陛下不会苛责的。”
陈诗韵眸光一滞,好似被这副温馨的画面刺痛,姜月瑶本该是阴沟里的老鼠,她一番谋划,白为她做了嫁衣,反倒将她送到人前来,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献王忽然瞪回来,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怒气:“磨蹭什么?还嫌本王不够丢人的?!”
陈诗韵只能慌忙垂下眸子,匆匆跟上献王的步子。
献王已经离开,太子才走过来,语气也随意了许多:“真不愧是你啊凌骁,你还敢进宫来谢恩,真不怕父皇再给你一顿板子。”
月瑶忙抽出了手,凌骁神色愉悦:“这本就是陛下赐婚,谢恩不是应该的?”
太子笑着摇头:“行,那看来是本宫自作多情,还怕你受罚,特意来帮你说话,我看你这气焰再挨一顿板子也不冤枉。”
“多谢殿下了。”
“本宫还有正事跟你说。”
正说着,太子妃走上前来,拉住月瑶的手:“外有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你陪我去外面逛逛?”
月瑶看向凌骁,凌骁微微点头:“别走远了。”
太子妃轻笑:“凌侯这护的也太紧了些,你要不把她藏屋里别放出来了。”
月瑶被打趣的脸皮发烫,忙拉着太子妃走了:“娘娘别听他胡说。”
凌骁看着她们走出去,看一眼大概的位置,这才收回视线。
太子睨他一眼:“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至于么?”
凌骁语气随意:“她胆子小,又依赖我,我不护着她能怎么办?”
太子:???
太子默了默:“那你还挺心善。”
凌骁勾唇,这才说起正事:“殿下有何事跟我说?”
太子也懒得和他掰扯那些,直接转了话题:“之前莲花教的案子已经审结,那头目曹源供出来的名单里从始至终没有陈相,看来这背后是还被陈相拿捏着什么把柄。”
凌骁眸光微凝,沉声道:“我查到这个曹源早年娶过一个老婆,但后来曹源在定州建莲花教之后,却并未将这女人带去定州,反而下落不知所踪,如今莲花教上下都被端的一个不剩,若说曹源还能有什么牵挂,兴许就是这遗落在外的妻儿。”
太子眸光一闪,一拍手:“定是如此!否则曹源命都要没了,凭什么还帮陈相卖命?可现在案子已经审结,曹源也该杀了,父皇一心要洗将曹源斩首示众,以震慑朝堂,若是曹源死了,那岂不是往后彻底没了陈相的把柄?”
凌骁沉思片刻,凝神道:“陛下对莲花教深恶痛绝,如今案子已经审结,该杀还是得杀,若是殿下拖延,难保不被献王参一笔,说殿下有意拖延,想要帮曹源脱罪,陛下未必不会疑心。”
太子拧着眉:“那岂不是要便宜了陈相?”
凌骁压低了声音:“如今刑部在殿下的手里,曹源是真杀还是假杀,自然也是殿下做主。”
太子眼睛一亮:“此话有理。”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把陈相拿捏着曹源的那把柄挖出来,否则曹源不吐真话,陈相可就屹立不倒了。”
陈相如今和献王已经绑定,即便现在献王和陈诗韵有了嫌隙,但两家只要姻亲还在,就不可能断,不铲除陈相,往后必定会帮着献王夺太子之位,后患无穷。
太子沉声道:“曹源那边,本宫暗中命人以假乱真,先关押,至于他的亲眷……”
“我已经派人在暗中查探了。”
太子这才放下心来:“好。”
太子妃和月瑶走在附近的花园,随意找了个八角亭坐下喝茶。
太子妃看着月瑶明艳的一张小脸,不禁感慨:“之前便觉得你穿素色太素净了些,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容色,女儿家还是该打扮漂亮点,正好的年岁,成日里穿那么素净,多可惜?”
月瑶抚了抚自己这绣着精美的海棠花样的水蓝色云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臣妇还不大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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