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琼也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她不喜欢冷冰冰的感觉，那些员工畏惧她的权威，每每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皇帝，即便是下班也躲着她走什么的，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猜猜里面是什么？”姜雪琼轻轻挑眉，神秘兮兮地笑问。
苏更生放下圆珠笔，手托香腮，露出浮想联翩的模样：“十万块现金？”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庸俗的人。”姜雪琼摇摇头，红唇抿出诱人的弧度。
“我倒挺庸俗的。”苏更生明眸皓齿地笑道。
姜雪琼噘了噘嘴：“继续猜。”
“嗯......一幅油画？”苏更生接着猜道，她了解到姜雪琼特别喜欢艺术品，尤其是油画，在姜雪琼的办公室就有好几幅好看的油画，有的甚至价值连城。
“no~”姜雪琼摇摇头，“再猜。”
苏更生举双手投降：“姜总，揭开谜底吧，我脑子不灵光。”
姜雪琼笑了笑，将玉手伸进袋子里，随后拿起两瓶红酒。
苏更生微微愣住，顿时扶额无奈地笑：“姜总，你真的是.......”
姜雪琼嫣然一笑：“你最近压力很大吧？”
苏更生咂巴着嘴：“姜总从哪里看出来的？”
“唔....我是个心比较细的人，平时呢也喜欢察言观色，而且对于伤心或者难过的情绪也有比较好的感知能力.....”姜雪琼说着，眼神微微发生变化：“但以上我所说到的都没用到，而是.....”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苏更生的眼角。
“直接看到的。”
“你刚刚哭过吗？”
对于姜雪琼突如其来的举动，苏更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天台泛过热泪的行为被姜雪琼看了出来。
顿时就感觉有些尴尬。
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笑道：“没有，我怎么会哭呢，可能是风太大，吹得我眼睛都红了。”
“没见过有那阵风，能把眼睛吹得能够红得这么均匀。”姜雪琼露出看破又说破的表情：“哭很正常，不过是发泄情绪的方式罢了，哭出来就好了，我像你现在刚入职的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方案，也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过好几次呢。”
“真的？”苏更生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抬眸看向姜雪琼。
她感到很惊奇。
像姜雪琼这样的女人，绝对是妥妥的事业女强人，平时上班、开会、办事，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那副清冷的面庞，那张利落的嘴，那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居然也会有躲在被窝里哭的经历？
“当然是真的。”姜雪琼转身走向旁边待客位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两个高脚杯，朝苏更生这边走来，“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带我的是一个很凶很严格的领导，刚入职的时候就托付给我一个很难的展览，不光如此，会展联系到的艺术家，他们的要求跟眼光也是千奇百怪的，对于还是职场小白的我来说，根本就是难以伺候的主。”
“噢.......那后来呢？”
苏更生起身拿开瓶器打开酒塞子，倒给姜雪琼一杯，又倒给自己一杯，倒完就坐下，露出认真的表情聆听姜雪琼的故事。
姜雪琼圆润的臀半坐在桌上，轻轻摇晃着酒杯，露出追忆的表情：“后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啊，但不出意外，第一个方案就被领导毙了，原本每一处地方都是精心准备的，投入的心血也很多，但还是给了个‘差强人意’的理由，而那时距离正式开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啊？这也太.....严格了吧？”苏更生扯了扯嘴角，事无巨细虽然是一个很好的品德，但在领导施压员工这个角度，就很......接受不了。
“是啊，方案被毙的那晚我躲在出租屋里哭了很久，没有告诉我爸妈也没有告诉我朋友，因为我觉得，他们除了言语上的安慰之外，对我没有丝毫帮助，反倒还有可能受到我的负面情绪影响。”姜雪琼挑了挑眉，说道。
苏更生默默点头，她非常认同这个说法。
但认同的背后，不是她不想找人倾诉，而是没人可以让她倾诉。
“那后面你是怎么挺下来的？”苏更生好奇问道。
“说起来，也是运气问题吧。”姜雪琼笑了笑，“哭完的第二天我就接着改进，但以我当时的能力还是收效甚微，但后来，有个艺术家看中了我当时被毙掉的初稿里的，一个我自己设计的‘效果’，碰巧，那个艺术家的咖位很大，算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了，于是领导就重新启用了我那个方案，后来的会展也进行地很顺利。”
“你真幸运呢。”苏更生由衷地笑了起来，替她感到高兴。
姜雪琼却摇摇头：“幸运只占一部分，更多的，是有被发现从而被看中的能力。”
说着，她跟苏更生碰了一下杯：“你就有。”
嘶——
短短的三个字，如一把铁锤，狠狠震荡了苏更生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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