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城主可不愿意出多少人,为了薅别人的羊毛,他便请当时京中跟随圣旨而来,监督征兵的官兵们到小里村中一征。那些官兵一入村中,便强制搜罗男丁,找到之后就宣读了圣旨,要拿人走。”
“但当时的祖先们可不愿意,村中本就贫穷,地里的活大部分都是男人干。如果男丁都走完了,那村中的女人们就不得不撑起一片天,往后的日子别提多困苦了。再加上,入兵之后万一有个不测,便就客死他乡了。”
“然后呢?”过程中,许清弦还不忘接话,指引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村长就带头反抗了。但是刀剑无眼,官兵们见村中村民都不愿服从,便就地斩杀了几个,逼迫大家入军。当时,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为了保全性命,就都只好跟随入军。但三年之后,仗打完了,村中回来的却只有了了几个人,其余的便都死在战场上了。”
听闻到这,故事也差不多结束了,百牛稍微起了起身子。
然而,许清弦却好奇那个背叛的人,后来过的如何。
“那那个告密之人,后续如何啊?”
百牛一听,顿时火烧心头。他一个不注意,剪刀‘咔嚓’一下直接剪毁了这面窗花。
“哎呦!我的窗花。唉......算了。许公子啊,那个人最后过的可好了。他因为举报有功,被军中人保护,军官们给了一笔钱财,让他搬到洛宁城生活去了。”百牛可惜着毁了的窗花,但仍然愤愤不平的回着话。
“啊?怎么这样?”许清弦听完,也顿感不爽。
二人还未说上几句,裴厄便趁机询问小里村寒凉的原因。
“那百牛,你的意思是。小里村这几年,寒冷一年更比一年,便是那些战死沙场和曾经反抗而死的冤魂,徘徊在小里村吗?”
“是啊是啊!定是如此,不然还有何原因。”百牛闻声激动,刹那间便接茬上来。
然而,当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裴厄和许清弦时。却从二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闪躲和质疑。
“二位侠客,你们不信我!”百牛感受到后,有些小怒气的说道。
话音刚落,许清弦就给了解释。
“不是啊,百牛,虽然我们对你方才所说之事感到遗憾,但我们可以打包票,这小里村内,并无鬼魂逗留。”许清弦解释着。
“啊?你们如何知道的?”百牛闻后迟疑惊讶起来,气势弱了些。
“这简单,是裴厄的妖力感知,我告诉你啊,你面前这位裴侠客,他可不是人,他是妖族。论对同类或者鬼怪的感应,他肯定是第一个发觉的,甚至稳稳当当。”
许清弦刚说完,百牛就带着惊讶的眼神又转向了裴厄。
“啊!?裴侠客,你不是人啊。”百牛脱口而出这句话,全然没感觉自己所说有何问题。
裴厄听着,脑中咀嚼时总觉着奇怪,这讲的是好话吗?
然而,在百牛的炽热目光下,他不得不点头肯定。
在避开了百牛炽热的目光后,裴厄这会才看见,许清弦在一旁偷着乐呢。话锋是他引的,很显然他就是故意的。
这会,屋中时不时传来炭火的‘滋滋’声,小楼中的门窗紧闭,只留了些许缝隙。门栏处,跟被褥一样厚重的门帘在奋力的抵抗着严寒。
里面,三人闲聊逗笑,屋中暖和非凡。春节的装饰物渐渐的贴满了小楼四处,增添了许多温馨感。
“话说百牛啊,你可有什么年货不?”想着春年的窗花啥都准备了这么多,许清弦便惦记起年货来。没准他可以大手一挥,买下许多。
往年行走江湖时,因为无家可归。每到春节,他便会找个村庄,花下大笔的钱买下人家的年货。既让穷苦的人家过了个好年,也可以让他多些温暖感。
“没有。”百牛贴完窗花,微微尬笑的回着他。
“?”许清弦发出疑惑。
“你没有?那田婶不给你带点吗?”他追问。
“嗯......不会。每年过节时,我都跟对面食店的范叔一起过。他没有亲人,久而久之我们就一起过了,他每年都喊我一起吃年夜饭。”百牛说着,指了指对门。
然而门是关着的,如今他就算说了,二人也看不到对面的范叔。
许清弦和裴厄听闻,恍而沉默了会。
许清弦心中欲哭无泪,怎么又戳到人的痛处了。但是,转念一想,他也伤神了起来。百牛和范叔是孤家寡人,他又何尝不是呢。自从宗门覆灭后,这十年来,莫说同人一起过年,他连年夜饭都未吃过。
而裴厄,却忽而梦回曾经的过往......
山海界某年——
“长兄,快别弄奏本了,该吃年夜饭啦。”小妹憬意来到大殿找他,正在努力强制的拉着他离开。
“哎,好好好,我马上我马上。”明怨生应付的回着,即便左手的袖子和手腕一直被小妹牵拉捣乱着,但他也没有因此恼怒,反而还在加紧时刻看完这份奏本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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