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凤游那鲜艳如日,带着灵光的衣裳在场中十分夺目耀眼。同时的,她的技艺也分外高超,连连进球。
其他的马球高手,不出许久,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他们心里都不服,怀疑凤游定是用了什么仙法,但无一人敢言。
好在,众人对她的质疑,有场上的姬怀和她的两位挚友能为其辩驳。凤游本就是技术绝伦之人,她一丝灵力,一片神力都没动用。
凤游欢快地驾着骏马,在草原上肆意奔走,抢球、击球、进门。一气呵成,无一败绩。
时刻缓缓流淌,慢慢的,日光在众人都不曾注意的时刻偷偷落下。夕阳之时,漫天的红霞正好与凤游的姿色相辉映。那被绑起来的衣袖,犹如她耀眼地双翼,栩栩如生。
火是不会被困住的,鸟儿依然。长绳绑不住她的风姿,金笼囚不住她自在的心。
她是个天生的自由者,放浪不羁、自由洒脱,亦是鲜衣怒马。无论用多么鲜明、多么拟人的词话,都表达不出她独有的惊鸿一色。
鎏火耀天边,遮日不自暇。
姬怀如旁人一般,都被她散发而来的光芒吸引去。这一刻他真真的看到,属于阿娘的炽火,亦为她感到自豪。
随着晚日渐渐落下,草原的牧人都将牛羊牵了回去。打马球的几人,都耍到大汗淋漓,这才收场。
“哈哈哈畅快!凤游。三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厉害。”日阿依玛夸赞着,接过下人递的擦汗帕子。
“是啊!每次你来打,我都输的心服口服,哈哈哈哈!”巴图喇狂浪不羁的笑着,即使他今日输在凤游手下很多次,也还是真心钦佩,甚至为此觉得满足畅意。
“哈哈,你们可别抬举我了。我都许久未打了,若不是你们带着我,就我这个生疏的技艺,可赢不了那么多把。”凤游谦虚回道,内心感激涕零好友陪伴自己一场。
“哎!不必谦虚,阿游。若用我们的话语来描述你的身姿,那就是‘扎图娜仁’不落的太阳。”日阿依玛说着,欣慰的笑着。
这句话着实让凤游心花怒放,‘不落的太阳’指的就是她意气风发的身姿,更期盼她能成为任何人都不能掌控的存在。
“凤游,我已吩咐人备好晚膳,都是你爱吃的!”巴图喇上前邀功说道。
不过,凤游并不打算去,她只感激一笑,然后回绝。
“多谢你了巴图喇,不过我得走了。”
“走?你要去哪啊,不能多待一会吗?”日阿依玛的笑容落的很快,听到凤游的回话后,就立即不舍的上前牵住她。
凤游莞尔一笑,回握起她。
“对不起啊,日阿依玛,巴图喇。我下界已经太久了,不得不回去了。”
二人一听都泄了气,离别的不舍冲刷掉了玩闹后的欣喜。
“凤游,自从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们知道你总是得走,也必须得走。但是自从你婚嫁之后,来见我们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少了。”日阿依玛说,万分难过。
“是啊,凤游。你是神族,是凤凰。有不老的容颜和硬朗的身躯,可是我们却只是一届凡人......你不曾常来,我们就总是想,时光不等人,若等到我们衰老的那天,你却来了。到时,我们可无法陪你打上一场马球。”巴图喇也说着,神色伤情,带着遗憾和落寞。
凤游听着他们的话,眼眶止不住的红润湿透,她上前紧紧的拥抱住了二位挚友。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知道你们之命与我并不相等。我何尝不想,冲破桎梏,破开囚笼,多下来陪陪你们。但是......但是,我做不到,我怎么都做不到。”
凤游越说,越发悲绝,她多想冲破囚笼,回归天中翱翔。可她试了千次、万次!结果都是一样。
说着说着,三人都落泪起来,抱头痛哭。
寿命无法堪比,彼此就注定守着长生和短生的遗憾,直到终点。
姬怀在旁听着,心里也尤为触动和揪心,除此之外心底还漫上一些自责。他看的出来,阿娘是个喜爱自由的女子,她不会甘心被困在囚笼里,犹如其他华鸟一样供人赏玩。
可她明明是炽火凤凰,是鸟族的尊者,却仍然难逃家族的安排。被婚嫁困住、被子女困住、被无尽向往自由却终不得果的遗憾困住。
他自责,天族为了掌权,凤族为了巩固地位。都逼迫阿娘嫁人,逼迫阿娘生下自己......
不久,凤游又一次经历告别后。她却停步了,没有带姬怀去下一个地方。反而是领着他沿着草原行走,到山峰之处。
日落一半,无尽霞辉。
他感受到阿娘要同自己说些什么,安静的等待着。
凤游像在天宫屋檐上时,缓缓张开双臂环抱骤风。她闭眸享受着,这短暂的一刻。
稍后,她微微转身,满腹慈爱的看向姬怀。
“阿怀,你的内心早已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了。”
姬怀一愣,疑问中带着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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