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韵负责在前面吸引掌柜的视线，肖柔柔趁机对着大师兄传音入密。
“我们是追踪天麻的来源，一路寻到这里的，大师兄你呢？”
他们并肩而站，苏陆站在身后，死盯着他们之间的空隙。
“军营早上又出现死者了，这次同样失去了股骨，我查看了他们腿部的伤口，还解剖了他们的尸体，在断开的骨头处发现了微量的解玉砂。
“寻常解玉砂多出自邢县山里，而我今天发现的却并非如此。我潜入县衙查看了记录，发现只有翠玉阁没有从邢县进过石块。”
肖柔柔点点头。
大师兄进师门前曾在西南开采玉石，对这方面的了解确实比她细致。
“事出有异，于是我便起了疑心。现在看见你在这儿，我更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小小一个玉石店居然与多方有牵扯，还真是不简单啊，”肖柔柔如此感叹。
云清韵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们一同看过去，只见她插着腰质问那掌柜，“怎么，你们这规矩还这么多？”
她并不是冲着鬼婆婆来的，自然不接掌柜的茬。
肖柔柔意识到这一点，霎那间眼睛一亮，只觉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与辰煜对了一个眼神，仅凭长久以来的默契，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小云，好好说话，”辰煜转而换了一个态度。
云清韵转过头，表情错愕一瞬，再开口时已经入戏。
“掌柜的，我不管他们办事不办事！我和我男人马上要成婚了，听说你们这儿的玉料好，才寻到这来选定情信物的，你如此行径，是想让我出去好好宣传宣传？”
“不敢不敢，我是看你们认识，以为你们是为了同个目的而来。”
掌柜擦着汗，早已没了刚才游刃有余的模样。
果然“文明人”最怕“恶人”闹。
“我男人之前喜欢过她，这种认识你觉得怎么样啊！”云清韵说着，在掌柜的目瞪口呆中，将大师兄拉到近前，“你承诺过，不会再与她来往了，对吗？”
现场安静了一瞬。
“小云，乖，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继而对催促掌柜，“快些带我们去看看。”
苏陆却是不遑多让，“掌柜的，这可不对了吧，分明是我们先来的，你怎么先招呼别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客气了，所以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是呀，掌柜的，你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们推荐的。”肖柔柔加入添乱的队伍，“这还有外人在，我们要怎么说所求，难不成，这也是你们店里的规矩？”
掌柜的两相为难，顿觉脑袋都大了。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这店里还有其他伙计在，不如我让他们来接待你们。否则，就算把我拆成四份，这事情也解决不了啊。”
云清韵继续胡搅蛮缠，“那我可不管，掌柜的，你要是再推辞，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辰煜再次出声，“小云，过分了。”
“你，你还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你忘了，你求娶我时都承诺了什么？”
“我……”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算了，你现在不冷静，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只剩下三人和掌柜的面面相觑。
“姓辰的，我要再理你，我就不是人！”
大师兄的身影顿了顿，脚下步伐不停，云清韵却是腿软了似得，蹲下身将头藏在胳膊里。
面对这个场景，掌柜的着实摸不着头脑，他讪讪笑了两声，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为商之道在这群人面前着实是不够应付。
“四……三位……”
“阿陆，你先去找掌柜的办正事，我与这位姑娘说两句话。”
此间情况不明，谁也不会蠢到暴露真实姓名。
“我看谁敢，”云清韵抬起红彤彤的眼睛，来回瞪着几人。
肖柔柔蹲下身，然后给两人使眼色，“还不快去！”
“好好好，这位公子，跟我走，”掌柜的哪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忙不迭地引着苏陆逃离这里。
等人走后，云清韵才平静下来，她看向肖柔柔，眼里依旧带着些狡黠，只是这次看着少了几分真意。
“大师姐，我的演技还不错吧？我是不是挺适合演恶人的？”
她明明在笑，但语气颤抖。
肖柔柔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恶人可不会为了大局而作践自己，你这样的叫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就算去了地府，阎王爷也得敬你为座上宾。”
她噘嘴，神色愈发难过，“你总是这样，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
明明那么多次，她都是在故意气肖柔柔，她甚至还设过陷阱给她。
但她总是那么大方，显得她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人。
“我有个朋友，”肖柔柔如此开口，“她以前为了一个男人而憋着一口气去与自己情敌竞拍一只手表，最后你猜怎么着？”
云清韵摸不准她话里的意思，下意识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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