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翰山面露苦涩，紧紧盯着毛成风，苦苦哀求，“局长，我为党国立过功，我为局本部流过血啊，局长！”
毛成风无奈的说，“老马，既然停职就好好回去休息休息，以后党国还是需要你的。”
“局长，你说真的？”马翰山犹如抓住凶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神都明亮了许多。
“真的，你赶紧回去吧！”
“谢谢局长！”马翰山站起身，弯腰驼背的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大门关闭，马翰山立刻挺直了腰板，他快步向楼下走去，坐上了自己的车。
甘青这种秘书是没资格进会议室的，他看着马翰山回来，赶紧问道：
“站长，会议还没结束吧，你怎么回来了？”
马翰山笑道：“甘秘书，我不是站长，刚刚已经被调查团停职了。”
“停职？”甘青不相信的惊呼，“怎么会？”
“站长，您从昨天晚上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怎么能停你的职呢？这不公平！”
马翰山点了根烟，虚指甘青，“甘秘书，这种孩子气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公平？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公平，所有追求公平的人都是弱者。”
“可是，怎么也不能停职吧？”甘青不是为马翰山抱不平，而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简单的拿到情报。
马翰山看着窗外行辕大楼，苦笑着说，“甘秘书，我能从里面完整的走出来，就算是老天爷给面子，只是简单的停职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给面子？不给面子会怎么样？”甘青毕竟只是秘书，没有见识过多少上层人士的龌龊。
马翰山今天谈性不错，好心解释道：“不给面子，就是死。”
“孔祥源的两个儿子死在北平，就像在他心头挖肉一样疼，
现在的行辕会议室就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谁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万一让我背锅怎么办，早点抽身没什么不好。”
甘青迟疑道：“哪怕你出来，也可能背锅吧？”
马翰山笑了，“放心吧，这锅我背不动！”
“为什么？”
“先开车！”
马翰山的车离开行辕后，他才缓缓说道：“袭击机场大楼的工具是漂亮国援助的重炮，这种炮我们保密局没有，
更重要的是，这两天保密局的精锐都南下保城，去接应那边的任务，
我们既没有人，也没有武器，这口锅怎么扣到我头上！
而且孔祥源亲自过来，肯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让我顶罪骗不了人啊。”
甘青扭头笑道：“这么说来，站长您安全了？”
“谁知道呢，慢慢等着吧。”
行辕会议室里陷入沉静，直到二厅一处的处长和其他部门的人回来。
“厅长，这是我们综合了保密局、党通局、军政部情报处，做出来警卫团重炮调查报告，您过目。”
郭功业接过报告，看也不看递给了蒋一平。
蒋一平简单看了看，顺手递给孔祥源，“孔先生看看吧。”
孔祥源冷笑着看着李临，接过报告打开一看，突然把报告往桌面上一拍，愤怒的吼道：“这不可能。”
李临拿起报告翻看，微笑着说，“这很正常。”
报告上面明晃晃的大字写的很清楚，“6门重炮近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
汤安凑近解释道：“先生，上次公司被袭击，我们就调查过警卫团的重炮，当时也是这样。”
孔祥源不悦的瞪了汤安一眼，你踏马不早说？
他转头看向蒋一平，“蒋处长，现在找不到凶手的线索，重炮线索也断掉，后续怎么查？
我把话放这里，如果抓不到凶手，我部会离开北平，
你出发的时候，应该得到通知，这件事影响之大，就连漂亮国领事馆都开始关注，
要是找不到凶手，漂亮国的援助很可能继续延后。”
蒋一平也头疼，上次孔家没来人，只有王群友盯着，还能正好碰上陈济成这个傻子，
这次北平城的主要机构被一锅端，想找个人背锅，都找不到。
而且漂亮国的军事援助已经停了快一年，最近双方会谈正打算继续援助，又出了这个事，真踏马扯淡。
“郭厅长，你认为后续应该怎么调查？”
郭功业也没有头绪，只好看向毛成风，这可是老特务，不光头脑灵活，而且诡计多端，
“毛局长，你认为呢？”
北平保密局没有遭受损失，本身就容易遭人记恨，他可不想大家把矛盾集中到保密局身上。
“蒋处长、郭厅长，既然线索中断，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封锁北平城，挨家挨户的搜查。”
“可行。”孔祥源点头。
“不行。”蒋一平反对。
“孔先生，我们手里的人手不够，北平城100多万人，驻军加强警备司令部不到两万人，想挨家挨户的搜查，肯定办不到。”蒋一平解释道。
“报告。”
“进来。”
门外警卫进门说，“蒋处长，第四兵团冯副司令到了。”
“快请。”众人精神一震，人手这不就来了吗。
冯休立风尘仆仆，大步走进会议室，声音略显疲惫，
“蒋处长、孔先生、李主任，各位，冯副来迟了。”
孔祥源起身拉住冯休立，亲切的说，“冯副司令来的正是时候，凶手隐藏极深，正需要冯副司令出力。”
冯休立坐到郭功业旁边，表情严肃的说道：“因为前线战事紧张，李司令抽不出身，只有我代为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平津是第四兵团驻防的城市，北平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连105毫米榴弹炮都出动了，第四兵团难辞其咎。
今天一大早接到国防部命令后，李新文简单和冯休立商量了一下，就让他提前赶到北平。
二厅一处的处长陈述道：“凶手消失，现场和炮击阵地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北平城内也没有找到那门105毫米榴弹炮，武器的线索也断了，毛局长建议搜索全城。”
冯休立点头说，“可以，不过需要等一等，这次李司令命令53军的108、109两个师的部队回北平，今天下午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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