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当心!”路云琪惊呼,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伸出双臂,用自己柔弱的身躯稳稳地支撑住他。在意识模糊之际,贺聪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温柔而坚韧的力量支撑着,耳边听到女子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怕,我送你回家。”
待贺聪再次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下是厚厚一层柔软而干燥的干草,散发着阳光曝晒后特有的、令人安心的草木清香,躺上去异常舒适。他试着转动了一下脖颈,牵动肩背的肌肉,传来一阵酸痛,但不再是那种撕裂般的剧痛。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这才注意到,右臂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干净,重新敷上了清凉的药膏,并用干净柔软的白色布条妥帖地包扎好。左臂被蛇咬伤的地方,麻木感也大大减轻,肿胀似乎消退了不少。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小屋。墙壁是用粗糙的原木和泥巴垒砌而成,缝隙间透进几缕微光。屋内空间狭小逼仄,最多只能容纳三四人。除了他身下这堆厚实的干草,角落里还随意堆放着一些劈好的木柴。一个洗得发白的蓝布行囊和一个装着干粮的布袋放在离他不远的柴堆上。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干草和淡淡药香的混合气息。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女子提着一个竹篮闪身而入。看到贺聪醒来,她眼中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欣喜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贺聪有些茫然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女子歪着头,像个天真烂漫的孩童般掰着手指数道:“你足足睡了两天一夜呢!”
贺聪一脸难以置信:“什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女子只是浅浅一笑,从竹篮里取出早已备好的食物。顿时,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弥漫在小屋内,贺聪腹中传来一阵饥饿的咕噜声,再也顾不上其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女子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贺聪大快朵颐的模样。贺聪一边吃,一边开口问道:“不知姐姐芳名?”
女子微笑着答道:“我姓路,名云琪。”
贺聪由衷赞叹道:“云琪,多好的名字。人如其名,清雅脱俗。”顿了顿,他又问道:“姐姐怎会在这深山之中?”
云琪轻轻耸了耸肩,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平日里我陪爷爷在此采药,闲暇时爷爷便指导我练剑。只是如今爷爷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陪着我了。”说到此处,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贺聪关切地追问:“那爷爷如今在何处?”
云琪答道:“爷爷他啊,一大早就上山采药去了,说是你这伤口还需用上一些特殊草药,才能更快痊愈。”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道:“爷爷还说,看你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又随身带着一流的剑和刀,必定来历不凡。所以才让我将你安置在这柴房里。”
贺聪心中暗自一惊,没想到云琪的爷爷仅凭一眼,就能从他的兵器推断出这些,当真是眼光独到。
云琪俏皮地看了贺聪一眼,说道:“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没说你的呢。”
看着她纯真无邪的模样,贺聪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我叫贺耳总,今年十七岁!”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不该隐瞒真名。可转念一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只能如此了。
“贺耳总?”路云琪轻声重复了一遍,大眼睛眨了眨,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奇特,但并未深究,只是甜甜一笑,“那我叫你贺小弟好了。”
柴房空间狭小,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话题自然而然地展开。贺聪谨慎地讲述了一些江湖见闻,路云琪则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山中采药的趣事和爷爷教她的剑法心得。贺聪惊讶地发现,云琪虽然看似不谙世事,但对草药和剑术的理解却颇有见地,显露出她爷爷教导有方。两人聊着聊着,彼此间的陌生感迅速消融,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悄然滋生。他们仿佛相识已久的老友,又带着一丝微妙的、青涩的悸动。话语间流淌着轻松与愉悦,情感在不经意间悄然滋长,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彼此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多,情感在不经意间悄然滋长,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暮色渐浓时,一声凄厉的马嘶突然刺破山林的寂静。云琪手中的药碗猛地一颤,随即利落地起身:“我去瞧瞧!”她纤瘦的身影如林间惊鸿,转瞬消失在柴房门外。
贺聪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底泛起一丝庆幸。斑驳阳光透过屋顶缝隙洒落,在满地柴草间织就金色光斑,为这间简陋柴房镀上一层安宁。他活动了下受伤的手臂,深知唯有养好身体,才能应对未知的危机。
不多时,柴房木门被撞开,云琪面色苍白地冲进来。她迅速拨开墙角的干草,露出暗藏的铁环,纤手用力一拉,与地板浑然一体的圆盖应声而起。“快躲进去!”她将贺聪的剑和刀抛了进去,声音因焦急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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