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羽彦觉得，自己见识了史上最快的欺师灭祖，倒反天罡。
好在杨九也不知道，当然，怎么打灵识印记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打算按照炼器法，对这剑祭炼一番。
铅砂、白银、硫磺、朱砂，他手头不但都是齐的，还因为这种都是本界炼丹辅料，便宜的吓人。
伸手把丹炉招出，次第将这些东西放入，他开始掐诀生火。
这次没用丹炉自带火力，忍着不适，在心、肾、气海上中下三昧，提炼出三昧真火。
外丹法的先天之炁，他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引动，却是要消耗自家先天元气。
虽然已经可以炼神，下丹田后天真气已经可以后天返先天，增补自身先天，但对他目前依旧珍贵。
先天真炁自铅到银，最后传至朱砂，经真汞点化，旋即化为透亮液体，此为真银。
其下虽还有圣丹、灵丹两步，但他已经有些支持不住，而且也用不到。
“起！”对着软绫剑一声低喝，此剑被他以御物术驱动，投进丹炉。
“知白守黑，神明自来。”
他一边双手各自无名小指压住大拇指，手心对向自己鼻尖，掐剑诀，边念念有词。
随即在虚空手书剑诀密讳。
一阵宛如泉水的叮咚声响起，在不大的室内荡起涟漪。
随即音调渐起，仿佛万千金铃敲响，金玉之声交叠回荡，炉中宝剑铮然鸣响。
真银由实转虚，带着杨九的本命气息，敷布在剑身上，化作点点光斑。
“开炉！”
杨九强忍疲惫，再次轻喝。
“嘭！”
炉门爆响，软绫剑带着流光猛然冲出，带着清脆的轻响，围着杨九打转。
一把握住剑柄，体会着此剑与自己的一体相通之感，他捧到依旧木然呆立的刘三度面前。
“刘善信，您觉得此剑现在如何？”
刘善信似乎也很开心——他的残魂被剑身流光切了道口子。
似乎还挺疼，这个矮小残魂突然颤动起来。
“抱歉抱歉，第一次炼器没经验。”杨九赶紧念头一动，此剑隐入他印堂，消失不见。
小心的把残魂口子捏在一起，又揉了揉，看着与以前大差不差，他算是放下心来。
这单不容易，不说成功失败，主要师门没教过，不小心把给了香火的善信亲手送走了怎么办。
又给刘三度上了道符，他再次把意识沉入识海。
“大人！”里面四鬼上来给他打招呼。
一向封闭四鬼对外知觉，杨九有些惭愧，不过这哥几个倒是被养魂养的的挺壮实。
虽然现不出本来面目，却更加凝实，如果能要来新肉身，倒是可以让他们与刘三度一起，
重新做人。
问了问他们意见，倒是全部愿意继续做人，杨九松了口气，这第一单虽然波折不少，但好歹续了下来。
这几个游魂自觉魂魄强壮，且这么久了也未被死气侵蚀，嚷嚷着重生之后，继续给他做部下。
业务不会产生失败记录，他也安心看向那个总让他发毛的东西。
棘种上次之后好像虚弱不少，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不过身上尖刺依旧伸缩不停。
“殿下？”“公主？”“罗凌菲？”
杨九对它轻喊，却没得到回应，难道罗凌菲在忙？或者自己的屏蔽效果，她的意志也传不进来？
不过这怎么也是个好事。
有个可以监视自己的东西，对于喜欢独处的杨九，实在折磨。
感受着这东西与自己意识识海的丝丝牵连，杨九招过已经寄存在识海的软绫剑。
稍稍沉吟，随即一剑斩下。
呼......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知是突然轻松不少，还是意识里突然空了一块。
但他识海倒毫无变化，仅有那团黑色物体，被他抓在手里。
“大人？”“牢头？”
四鬼虽然看不懂，但对他这动作有些疑惑。
“您跟殿下？”
“没事。”杨九干脆回应。
“大人，虽然这，这个软那个啥，它不好听，但这也是一条坦途啊......”脾神有些历经沧桑，世情洞明的意味。
“吃着呢......”杨道爷果然有些抬不起头，“我现在就在一处驸马别院。”
“那就好，那就好。”四鬼很欣慰，甚至颇为羡慕，当时一起被捉，还是人家混的好啊。
从来只保证自己说的实话，不管别人会不会误会的杨道爷，莫名有些愧疚。
虽然这是那些老道教授，道士混迹江湖时，怎么才不会破坏自己道心的手段。
不过，好歹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他以意识裹着棘种，再次回到身体，略带紧张的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左手......
呼......
它在。
这东西，终于被他自识海带了出来。
轻轻放在天干五行禁法中央，又招出软绫剑，开始盘算是封固还是切稀碎。
这东西也没人能说清，是不是罗凌菲的四相道源功法，四相道国是以此道源修士相聚立国，却没见其他人有这怪异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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