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怒喝一声，赵磊及时杀出，踢飞了老关的控制点位，制造出一个宝贵的缺口。这一次，他们真正打出了一个交换的局面——林风负伤冲出，直接逼近白薇薇，让她不得不停止精神干扰，而赵磊则短时间内摆脱了围攻，与林风形成夹击。
不过，就在下一秒，陈列的一箭再次命中林风的侧腹，带着锋利的破空之音，深深嵌入了血肉。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这一场战斗，他并没有赢。但他扛下来了，靠着不使用技能，仅凭身体与意志力撑过了这二十多分钟的激战。
所有人停了下来。“这才是实战。”林风喘着粗气说道，额头上的汗珠混着血滑落，“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快撑不下去的压迫感。”“你不是快撑不下去，是已经撑不下去了吧……”赵磊半开玩笑半担忧地说道，扶住了他的手臂，“再来一场你可能直接去医疗室了。”
林风低笑了一声，看向大家：“但有效果了。我的身体，开始找回战斗的‘本能’了。”众人看着他，没有人再笑了，每个人都明白——这条路，极苦，极险，但也可能是打破C级桎梏的一把钥匙。
夜色渐深，战斗结束后的广场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味与汗水的潮湿气息。几盏便携式的应急灯被点亮，昏黄的光芒映照在众人疲惫但兴奋的脸上。
张琳琳提着医疗包匆匆赶来，一路上已经治疗了几处擦伤和扭伤，此时走到林风和赵磊身边时，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
林风正靠在一块碎裂的水泥柱旁，肩膀处的衣服已经被雷电和风刃撕得破烂不堪，左臂上几乎从肩头到手肘全是淤血和擦伤，腹部还插着一截折断的箭杆，虽然已经被他自己拔出，但血迹依然渗透了衣襟。赵磊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颊有一道明显的擦伤，胸口的护甲上还有一道小伍留下的拳印，肋骨位置微微鼓起，看样子可能骨裂。
“你们两个疯了吗！”张琳琳半蹲下来，打开医疗包，边检查边忍不住说道，“实战需要这么认真吗？”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埋怨与焦急。指尖轻轻触碰到林风肩膀淤青的位置时，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只有压到极限，才能知道自己的下限在哪。”
“下限？”张琳琳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这哪里是压下限，你这是不要命。”赵磊在一旁苦笑着说：“他比我还疯，我本来想打打玩玩，结果一看他扛着雷击往人群里冲，我要是不上也太没义气了。”
“你还笑得出来？”张琳琳没好气地转头去看他，又拿出精神镇痛喷剂和再生促进膏，一边给赵磊涂药，一边絮絮叨叨：“骨头都有裂痕了，你是不是也打算靠意志力长回来？”
“我主要是肉扛，小伍哥这家伙是真不留情。”赵磊咧嘴一笑，眼角抽动了下，显然药效还没生效。
张琳琳瞪了他一眼，嘴上虽抱怨，手上的动作却小心至极。她用细针一点点封住林风肩部的神经线，再用精神力缓缓疏导他体内因过度战斗产生的焦灼波动。治疗过程很安静，大家也都围坐在一旁，一边处理伤势，一边慢慢平息战斗带来的兴奋。
白薇薇坐在林风右边，一言不发地帮他擦拭伤口上的血迹，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而林惠茜则抱着热水壶给大家倒水，偶尔看向林风的眼神里多了一点说不清的情绪。
“我不是硬扛，我是在脱技能的壳。”林风低声说道，似是在回应张琳琳之前的质问，“如果连自己的极限都不敢面对，又怎么敢越过它？”
张琳琳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知道林风不是鲁莽之人，既然做了选择，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明明可以不那么拼的。
片刻之后，众人陆续治疗完毕，小伍盘着腿坐在一旁吃压缩饼干，沈霜躺在防爆盾后面打着哈欠，老关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给陈列贴精神恢复贴。
这是一支疲惫的队伍，但每个人眼神里都多了一点凝聚力与期待。他们知道，真正的进步，也许从今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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