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架上的一本陈旧账册上,那是之前某次清查县衙账目时留存下来的,虽然那次清查也是无果而终,但此刻看着这本账册,柳相为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
“对啊,账目!” 柳相为眼睛一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丁昌元能操控诸多事务,必定在钱财方面有着大量不可告人的往来,金钱乃万恶之源,亦是这利益链条的关键纽带,若能从这账目上找到突破口,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牵出他的诸多罪行,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黑暗真相。”
想到这儿,柳相为决定不再犹豫,他叫来自己最为信任的一位师爷,此人跟随他多年,忠心耿耿,已不仅仅是下属,更似一位能在困境中共同进退的挚友。而且这位师爷心思缜密,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善于从繁杂琐碎的事务中梳理出关键线索,就如同在乱麻中能精准地找到那根线头。
“王师爷,如今这局势你也清楚,丁昌元一日不除,咱们这诸城县就一日不得安宁。我思来想去,觉得可以从账目方面入手,查一查他这些年的资金往来,或许能找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你对此有何见解?” 柳相为看着王师爷,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一丝急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王师爷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深知此事的棘手程度,但看着柳相为那充满期望的眼神,又不忍心泼冷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大人,您这想法倒是个方向,只是那丁昌元向来谨慎,他的账目哪会那么容易被咱们查到呀。他必定有一套极为隐秘的做账手段,而且那些知晓内情的人,要么是他的心腹,对他死心塌地,要么是被他用各种手段拿捏着,不敢吐露半个字。不过,咱们可以试着从与他有生意往来的那些商户入手,他们虽说也是和丁昌元一伙的,但毕竟人心隔肚皮,在足够的利益诱惑或者巨大的压力面前,难免会有人为了自保,或者贪图官府给的好处,愿意透露些消息出来。”
柳相为听了,觉得有理,微微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嗯,你说得对,那就先从那些商户查起。你去挑选几个可靠的衙役,要嘴巴严实,办事机灵的,暗中去调查一下县里几家和丁昌元关系密切的大商户,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但切记,此事务必做得隐秘,切不可打草惊蛇,一旦惊动了丁昌元,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师爷领命而去,随后便精心挑选了几个平日里表现出色、品行端正且深得他信任的衙役,将他们召集到一处,细细叮嘱了一番。他从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到具体的调查方法,再到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让他们分成几组,乔装改扮后,悄悄去调查那些商户的情况。
这几个衙役不敢懈怠,深知此次任务的分量,按照王师爷的吩咐,各自施展浑身解数,乔装成不同身份的人,有扮作走街串巷的货郎,有装作外地来的客商,还有的伪装成寻找活计的苦力,开始在县城里暗中走访。他们先是以各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接近商户的伙计、账房先生等,或通过闲聊拉家常,或借着谈生意的由头,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这过程中,充满了艰辛与不易,每一个线索的获取都如同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有的衙役被商户的伙计警惕地打量,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怀疑;有的好不容易和账房先生搭上话,却又被对方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得不到实质性的内容。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日的辛苦打探,终于有了些收获。其中一个衙役回来向王师爷汇报:“师爷,小的发现那城南的绸缎庄有些可疑,小的从一个伙计口中打听到,这绸缎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夜里偷偷往县城外的一处庄子送货,而且那庄子看着颇为神秘,平日里守卫森严,不让外人靠近,小的觉得这里面定有蹊跷。”
王师爷听闻,心中一动,觉得此事绝非寻常,赶忙将这消息告知了柳相为。柳相为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光芒,他深知,这或许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突破口,“这绸缎庄与丁昌元关系匪浅,如此看来,那庄子里说不定藏着什么重要东西,很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证据。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不可贸然行动。”
“大人,那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那庄子探一探?” 王师爷问道,脸上也带着一丝谨慎与期待。
柳相为略作沉思,随后缓缓摇头,目光中透着冷静与克制,“不可贸然行动,那庄子守卫森严,咱们还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若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销毁了证据,可就功亏一篑了。你再去多找些人手,把那庄子周围的情况摸清楚,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寻,咱们再做打算。而且,要做好长期盯梢的准备,记录下他们每次送货的时间、人员等情况,说不定能从中发现规律,找到最佳的行动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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