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啊！一会儿我到北新桥去一趟，你去把粮食买了回来。”
领粮票的院子外，聋老太太对着一大妈说道。
“老太太，您年纪这么大了，还到处跑什么？你跑那边做什么？”
一大妈扶着她劝解道。
聋老太太哈哈一笑。
“正就不懂了吧！总之是好事！你啊，就别管那么多了！哈哈哈哈！”
“我有啥不懂的，您以前做的事情老易都跟我说过！”
说起易中海，一大妈的神情又有些落寞了起来。
“好了，以前的事情别想那么多了，我去那边换点粮票，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聋老太太听到易中海的名字也有些哀伤，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毕竟供养了她这么多年，哪怕是条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个人。
聋老太太转身，脚步虽带着几分蹒跚，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朝着北新桥的方向走去。一大妈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往粮店。
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几个小孩正盯着她们。
“三毛，那老妖婆出发了，我去盯着，等下你去叫个警察叔叔过来，咱们一起抓坏人！”
一个小男孩满脸兴奋的说道。
“嗯！”
一个梳着三根冲天辫的小屁孩流着鼻涕满脸认真的答应着，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粮店里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算盘珠子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一大妈排在队伍里，不时张望着门外，心里惦记着聋老太太，总有些不安。
终于轮到她时，她小心翼翼地递上粮本，接过那几张薄薄却无比珍贵的粮票，又将几袋粮食吃力地扛在肩上往家走。
此时的北新桥，街边小铺冒着腾腾热气，卖着刚出锅的热乎包子。
聋老太太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和她接头换粮票的人。一名看起来跟她年龄相差不大的老太太，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眼神紧张的往四处打量着，随时准备跑路。
“黑市里细粮票一斤都五块钱了，你只给四块钱，也太少了，再加一点，给四块五吧！”
聋老太太对她的价格有些不满意。
“我难道不赚钱吗？就四块钱，你爱换不换！要不是看在咱俩得关系上，这个价钱你去哪儿都卖不到，再说了，我做这个也是要承担风险的！要换就赶紧的，我没时间跟你磨叽！”
小老太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换换，不过你那个粗粮票价格可得低点给我！”
一番低声交谈后，交易完成。聋老太太见价格真的上不去了，笑呵呵的把手里的细粮票都拿给了她。
“跟你做生意可真麻烦！下次再这样我可不和你做了！”
小老太太嘴里嫌弃的说道，然后熟练的从兜里拿出来几张细粮票，又数了点钱给她。
“不跟我做跟谁做，咱们都那么熟了，下次有票了我还找你！”
聋老太太笑呵呵的将换来的粮票仔细地揣进怀里，眼神中透着如释重负。
“你可别找我了，我看着你挺烦的！”
正当两人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指着她说道：“就是她们！”
聋老太太跟小老太太心里咯噔一响，拔腿就想跑，也没想自己能不能跑的过。
旁边冲出来几个身穿便衣的汉子，一把把她跟小老太太抓起来按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快来人啊，有人打老人了，快来看看吧！打人了！”
聋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声尖叫着，小老太太直接一声不吭，明白自己跑不掉了。
四周的人看到这情况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几个心善的听到她的叫声还想替她出头，可是旁边的人立马表明身份。
“警察办案，抓捕投机倒把！无关人等退后！”
旁边的人听见后立马后退了几步，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更有甚者为了表现自己跟聋老太太没关系，还特意对着聋老太太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也在投机倒把，破坏国家大事，太不要脸了。请求政府枪毙这个老东西，以正典刑！”
“没错，这位兄弟说的太对了！想这样投机倒把的人，不管是谁，都应该枪毙五分钟再说！”
有个大聪明大声说道。
众人听后闻风丧胆，纷纷远离。好家伙，真是太狠了！枪毙五分钟还有骨头吗？估计就剩下一堆渣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聋老太太大声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的话别人压根就不信。
“行了，别叫了！我们跟着你都跟了一路了，亲眼看见你在倒卖粮票，到现在还敢狡辩，看看这是什么？”
一位民警直接从她的身上搜出来一把钱跟几张粮票，又从另一个票贩子手里搜出来一大把的票，两人一看就知道存在某种交易。
一时之间，聋老太太心如死灰，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你们看错了，我根本不认识她，我就是过来散步的，我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你们要相信我。”
“有什么话你还是到派出所去交代吧！带走！”
几人直接把她们从地上拖了起来，往派出所走去，周围的人看了无不拍手称快，纷纷跟在后面看热闹，大声痛骂着。
“走，咱们去找傻柱去，让他给咱们花生吃！”
一边被遗忘的小孩高兴的拉着同伴说道。帮助警察抓了坏人，让他十分高兴，回头告诉家里，肯定会夸赞他的。
“嗯，我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咱们一块儿去！”
说着两小孩一起结伴往轧钢厂方向走去。
回家的路上，一大妈路过一处胡同口，听到几个孩子在玩耍嬉笑，不禁驻足。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易中海，也是在这样的胡同里，两人也是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可如今，物是人非，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一大妈回到家，刚把粮食放好，就看到有人大声呼叫的跑了过来。
“95号院的，你们院里出大事了！聋老太太投机倒把被抓了，你们快速看看吧！”
一大妈听后，如遭雷击，瞬间愣在了原地，手里的袋子都掉在了地上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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