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是崩溃，delicious是美味。
整个过年期间，宋幼幼不是在吃好吃的，就是在吃好吃的路上，小肚子都圆了一圈。
估计是挨了处分的缘故，乔珊没有再来她面前晃荡了，连张桂枝那个整天到处咧咧的人，也安分地蹲家里头。
宋幼幼过了一个舒服年。
陆良辰年初三赶回京市，年初五一早，顾骁去部队开会。
宋幼幼也终于舍得出门了。
她去厨房装了些刚弄好的皮冻，又提了些之前晒好的腊肉，还有空间的鸡鸭最近刚产出的蛋，往邻居家去。
年前，赵丽娟送了很多东西她家，但因当时发生了许多事，还一直没回礼，今个儿有空正好送去。
走在路上，远远就看到赵丽娟门口坐着好些人，在边嗑瓜子边神色激动地说着话。
宋幼幼一走近，赵丽娟就眼尖发现了，赶紧起身将她迎进屋里。
“嗨哟，我的好妹儿，你来串门就来，咋还带这么多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赵丽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倒不是贪图这些东西，而是觉得这是关系好的表现，是宋幼幼愿意和她来往的意思。
她这头在招呼宋幼幼，门口那头的婶子们还在慷慨激昂。
“扯几把蛋！”
“这不卸磨杀驴吗？”
“闹呢……”
时不时听到一些新鲜词汇，倒是勾起了宋幼幼的好奇心。
“丽娟嫂子，她们怎么了？”
“害，别提了。”
赵丽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宋幼幼一问，她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原来是赵丽娟所在的食品厂的事。
食品厂近年的效益不好，今年合作的农场供不上原材料，更是亏损严重，所以组织上就下了通知要取缔他们这个小厂。
“我也明白，生产不出东西，每个月又要按时给职工发工资，厂子确实压力大，但也不能说取缔就取缔啊，你说是吧妹？”
食品厂距离家属院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赵丽娟很满意这工作，听到这消息天都塌了。
“嗯嗯。”宋幼幼点头应着。
她没想到从这会就有小厂子经营不下去了，在她的印象里，是要再过几年，允许私营企业之后，国有企业才开始发生取缔重组现象的。
但她也能理解，从赵丽娟的话里可知，县上还有一个大的食品厂，取缔这个小厂其实并不影响计划经济下，周围的食品制作供应。
有影响的是员工，特别是这小食品厂距离家属院近，家属院好些军嫂都是里面的员工，习惯铁饭碗的她们，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们已经打算好了，一起去厂长家讨个说法。”
赵丽娟这话刚说完，外面已经群情激愤地喊赵丽娟出发了。
“妹儿，你先坐会啊，就当自己家一样，我出去一趟先。”
赵丽娟将家里的钥匙解下来塞到宋幼幼手上，就跟着人群匆匆走了。
宋幼幼：“……”
宋幼幼只好帮她锁好门，然后回家里继续养膘……
家里干净舒坦，没有家务活；翻译任务少，早已完成；军区医院那个兼职也没召唤，宋幼幼只好半躺在沙发上看看书。
日子舒适是舒适，就是容易长肉。
下午，赵丽娟就回来了。
斗志昂扬地出去，垂头丧气地回来。
“厂长说这是组织上的调整决定，没办法，上头不拨款厂子没法子不解散。”
虽说厂长保证职工都会有经济补偿，但她更爱这份工啊。
钱有事少离家近，她实在是舍不得！
宋幼幼顺着安慰了下，等赵丽娟情绪平复些，她才尝试性问：
“丽娟嫂子，既然厂子解散的原因是上头不拨款，那你们要不要尝试自负盈亏，自己申请经营这厂子？”
自负盈亏，是将来的大势所趋。
“……啊？”赵丽娟愣愣抬起头，“自负盈亏，自己……申请经营？”
“是啊。你不是说军嫂们都不愿意离开么，那不如向上头申请试试看，如果通过了，你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上班、干活、拿钱。区别就是，如果产出不佳，那工资不一定有，但如果产出好，你们的工资可以多很多。”
这建议是宋幼幼借鉴后几年的经营模式提出来的。
现在是计划经济，企业是国营的，普通人不允许私自买卖，如果赵丽娟她们这个申请能通过，就相当于她们这些军嫂自己加工东西去卖，赚多赚少也都靠自己。
赵丽娟只觉得脑子里的某些框架“轰”一下散架了，某些超前的想法“咻”一下进入了脑子里。
赵丽娟：怎么感觉有点道理？
不确定，再听听。
“这样做，你们的沉没成本不过就是力气活。赚不了钱，相当于干活拿不到钱；赚钱了，钱由你们平分。我问你，你们厂子加工出来的食品是不是不愁销路？”
赵丽娟懵懂地点了点头，“肯定啦，现在缺衣少食的，吃食都放不到地。”
“那就说明，只要你们能加工出来食品，就有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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