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没有丢吧。”曲长靖道。
燕凝潮顿了一下，曲长靖知道他没有丢。
“你终于忍不住了。”燕凝潮轻笑一下。
为了活捉对方国师，曲长靖现在这是走投无路了。
“把药方和药给我。”曲长靖道。
燕凝潮看他一眼，微笑道:“跟我来。”
燕凝潮把药方和药材都藏好了，他找了出来给曲长靖，笑道:“有句话先说好，我没试过。不过你可以让她来看看，我想，她应该知道这怎么用。”
曲长靖看了这个药方，又嗅了嗅药，道:“这个药是你从西康那个宅邸中哪儿找到的。”
“那个宅邸里有一个很大的锅炉房，里面有一口锅炉里面剩了些药水和药渣。我取了出来让大夫配制的。”
“这个药方可费了我不少功夫。”燕凝潮苦笑，“你看看上面人参灵芝雪莲鹿茸麝香海马的，要弄齐一副可是不容易。非有财有势的人不可。”
“那这个瓶子里的药是齐全的吗？”曲长靖问。
“齐全的，只是不知道配方比例。”
先试试好了。
曲长靖拿了药回去找孟鸢清，她还在休息，反正她现在除了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阿鸢，你醒醒。”曲长靖道。
孟鸢清睁开眼睛看着曲长靖，勉强一笑。
曲长靖扶孟鸢清坐起来，他把药方给她看。
“你看这个像不像你在西戎泡过的那个药水。”曲长靖把瓶子给她。
孟鸢清深深地嗅了一口，她好像嗅觉也退化了不少。
“有些像。”孟鸢清道。
“这个药方是燕凝潮从西康找到药渣来配制的，不过我觉得也不一定齐全。”曲长靖道。
“这个药方最起码不是用来炼制傀儡的。”孟鸢清道，“鹿茸海马麝香，炼制傀儡用不到这些。”
这很可能是药王用来辅佐长生咒的药水。
可是只有这么一小瓶子，用来泡澡也不够啊。
“我让人把这个药熬成汤药给你服下吧。”曲长靖道，“说不定有用。”
孟鸢清觉得无用，因为这上面的药材并没有什么药是可以解毒的或者有毒的，都是滋补的药材，显然与长生咒没有什么关系。
“那我把这个药服下再和你……”曲长靖尴尬，“你觉得可行吗？”
孟鸢清头靠着曲长靖，手足无力:“师兄，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曲长靖道。
可是这个药显然不是全的，孟鸢清知道那些药水里一定放有蛊虫，可以压制人身上的毒性，也可以作为药引诱发人身上的毒素。
曲长靖说到做到，让绿袅把这个瓶子里的药材全都熬成汤药。
“你不用冒这个风险。”孟鸢清劝道，“我真的可以，没关系的。”
“这个药看起来没毒，怎么能算是冒险呢。”曲长靖把下巴抵在孟鸢清额头上，“就算是冒险，为了你我也愿意。”
孟鸢清摇摇头:“不行。你……你还要打仗，你不能……”
“别说了，这个药没有毒，我来试试，倘若有用呢。”
可是这个药方显然不是完整的，能有几分用处呢。
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绿袅蹙着鼻尖把药碗端过来。
这个药熬出来黑乎乎的，黏答答的，一股子又腥又臭的，要喝下去不知道得鼓足多少勇气。
曲长靖看一眼这个药，端起来一口气喝下去。
味道之难吃，曲长靖差点吐出来，还好他强行忍住了。
绿袅皱着眉担忧地看着曲长靖，眼神询问:是不是很难喝。
曲长靖用眼神回应:很难喝。
绿袅又给曲长靖倒了一杯水让他好好漱漱口，曲长靖喝了一大口水把嘴里那股腥苦的味道压下去。
实在太难喝了，曲长靖就没接触过味道这么扭曲的东西，跟这个药想比，什么枯树根腐肉都是人间美味了。
曲长靖感觉胃里泛着恶心，他在一旁坐了一会，平息胃里那种难受。
“没、没有异常。”曲长靖道。
他是跟孟鸢清说的，好让她不要担心，不过他是背对着说的，因为拜这个药所赐，他现在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曲长靖甚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绿袅小声问要不要再倒碗茶来。
曲长靖摇摇头，他怕再喝下去他就要吐了。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曲长靖道。
等绿袅走后，曲长靖感觉好了不少，回去看孟鸢清。
“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曲长靖展开双臂笑道，不信你给我把个脉。
孟鸢清闻言伸出了手，曲长靖便把手腕凑过去，可是孟鸢清却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背呆呆傻傻的。
她的手背怎么变得这么粗糙了？好像是盖了一层枯树皮一样。
曲长靖握住她的手，笑道:“怎么还不给我把脉。”
孟鸢清给曲长靖把脉，脉象一切正常，就是有点快。
“你的脉搏有些快。”孟鸢清眯着眼睛看曲长靖的瞳孔，“你的瞳孔也有些放大了，这个药可能会让你的精神状态很亢奋。”
“完了，要是这个药真的是用来炼制傀儡的，你可得救我。”曲长靖道。
“炼制傀儡哪用得上鹿茸麝香海马这些东西，谁家钱多，出手这么阔绰。”
孟鸢清眼皮跳了一下，她这段日子无所事事，每天都躺着不用动脑子，几乎都忘了鹿茸海马这些好像是用来壮阳的……
曲长靖感觉小腹有些热腾腾的，好像有在烧，他担心是药起了副作用，恐孟鸢清察觉便抽出了手。
曲长靖起身喝了一口水，只这眨眼间丹田的火已经烧遍了全身。
他的手一抖，身体有些难以自制。
孟鸢清起身:“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曲长靖转身，他的脸红通通的，像是个上好的苹果。
“我明白长生咒的药理了，也知道那些药水的药理了。”孟鸢清恍然大悟。
“怎么回事？”曲长靖连忙到了她跟前。
“药王之前要我做她的毒妃，让我和他共修长生咒，我一直在想，长生咒是种蛊毒，他需要把身体里的蛊毒引到别人身上，减轻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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