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目光如炬，审视孙致绚良久，终发声：“吾曾言，我门不沾烟酒。”
面对程老，孙致绚心存忌惮，尤其是程老此前的沉默令他忐忑不安，辩解道：“应酬所需，不饮不可。”
程老断言：“医者，唯有医术为实，余皆浮华。”
孙致绚情绪激动，瞪视程老，眼中布满血丝，拳头紧握，声称：“的确，吾无医术，无天赋，不及张黎、叶韵乃至唐明远！然吾不愿虚度此生，今之领导者谁懂医道？吾不愿终身为人驱使。”
程老沉声追问：“此乃汝内心所想？吾教诲多年，汝所学仅此而已？”
“师父……”孙致绚声音颤抖，先前的自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惶恐。
程老徐徐吐气，指示叶韵：“将桌上之物予孙致绚。”
唐明远目光微眯，察觉师叔所言乃孙致绚，非大师兄本人，显见师叔决心已定，孙致绚的现状或为关键。
此念亦为张黎所感，两人目光交汇，默然无声。
叶韵应声，资料交予孙致绚，孙致绚一览之下，面色骤变，怒斥唐明远：“小儿，汝在离间吾与师父之情！”
张黎叹息：“大师兄，资料呈于师父者，乃我。”
孙致绚怒目圆睁：“汝竟与外人勾结？不知其狼子野心？先除我，次及汝等，图谋师父家产。”
程老怒斥：“汝之谬误！”孙致绚唇紧抿，眼中闪现惶恐，以此壮声。
程老决然：“汝所受钱财，我代为退还。”
孙致绚稍释，辩称：“师父，媛媛病情所需，吾欲多积蓄。”
程老不欲再听，叶韵不平，此金非小数目，总量百万，师父资金未必充足。
程老感叹：“医馆不再营业，我将售房。”年事已高，无力兼顾，昔日仅为孙致绚坚持，今二徒各有成就，唐明远亦自有规划。
孙致绚惊问：“吾将何以为计？师父卖馆，吾将何去何从？”
程老目光凝重地审视着孙致绚，自孙失去双亲，亲属避之不及，他便肩负起抚养之责。今日，他语气坚定地说：“岁月不饶人，你应自立自强。你不是总觉我束缚太紧？今后，你将享有自由，无需再称我为师。”
“什么？”孙致绚面容失色，惊愕无言，“师父，此话当真？”
程老语气决绝：“门下容不得你。今后行走江湖，勿再借师门之名。我将公告江湖，不得再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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