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航无语，带着李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这屋子有时间没住人了，要不是傅航吃饭前来过一次，开窗通着风，这会进来，估计一股味道。
李响扫视着简陋的出租屋，神情了然。
“你和沈青鸾到底啥情况？”李响一屁股在简易沙发上坐下，因为沙发硬，他坐的也用力，屁股被膈的生疼。
“什么什么情况？”傅航不知怎么解释。
“她今天吃饭的时候给你夹了两次菜，递了三次纸巾，还给你倒了六回酒。”李响仰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平淡的开口。
“你小子这几年到底干什么去了？”傅航满脸诧异，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
“开便利店咯？每天坐在柜台前，除了看人还能干什么？”李响自嘲的笑了。
傅航无语，在李响身边坐下。
原来没办法开口的话，将人带到这里后，就更难开口了。
男人的自尊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强大的时候很强大，脆弱的时候又很脆弱。
“那打火机她送你的吧？”李响忽然意味深长的开口。
“这么明显吗？”傅航掏出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圈。
“我感觉你有开A6的潜质。”李响歪扯了下嘴角，但神情非常复杂。
傅航听懂了这个梗，感觉非常别扭。
“你就没考虑过你自己？”李响侧头，眼神再次扫视简陋的出租屋，虽然物品摆放整理的很整齐，但明显长时间缺乏打扫。
很明显，这屋子没进过女人。
“我现在……挺好的。”傅航越发的犹豫，话题该如何开口。
李响却是没有说话，而是拿过了傅航的打火机。
“知道我为什么戒烟吗？”李响抚摸着上面精致的雕刻，声音平淡的开口。
傅航挑了下眉毛，没有出声。
“我他妈的是因为抽不起了。我一个开便利店的，成本价拿烟都抽不起了。”似乎两人独处，让李响找到了一丝当初在寝室，两人相对而坐畅谈人生的记忆。
“不好经营？”傅航下意识的问道。
“我家啥情况你知道，一家便利店已经是倾尽所有了。可丈母娘要求新房首付加30万彩礼。”李响忽然像叹气一样说道。
语气没有特别的强烈，傅航却从那咏叹一般的气息中感受到了那份无奈。
“有酒吗？咱再喝点？”李响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傅航。
“我下楼去买。”傅航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朋友一定要帮，但关键是怎么帮吧……
“把烟给我。”李响叫住了傅航。
傅航同样没有犹豫，将口袋的烟扔了过去。
傅航回来的时候，出租屋内烟雾缭绕，李响像是要把戒掉的烟都补回来一样。
傅航买了很多东西，有烟有酒，还有塑封的下酒菜。
两人不再聊沉重的话题，像是过去放假前的最后一晚在寝室一样，胡喝海聊。
傅航清楚，李响很压抑，而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他释放这些压力。
小丑最懂得，就是这种压抑。
至于后续的，无论是远博还是恒宇，总不应该看到朋友如此下去。
第二场酒，李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沈青鸾要是真的愿意养你，你也不需要矫情，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李响说完这句，彻底昏睡过去。
傅航将李响搬到自己的床上，没有一点醉意的他走到阳台，给自己点了根烟。
其实刚才他就在想，如果没有筒子，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能混的比李响好吗？
应该不能，至少李响曾经有过理想，而他在得到系统前，并没有……
傅航感觉胸口发堵，却在小区楼下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他微微迟疑，快速出门下楼。
“你怎么在这里？”傅航脸上满是诧异。
这人，竟然是沈青鸾。
“刚才李响给我发了条消息，特意感谢我。我随口问了句他在哪，他说和你一块喝酒。我就想你应该在这里，只是我不知道具体是哪栋……”沈青鸾笑的很甜，摇晃的脑袋像是在说“我聪明吧？”
“所以你就……”
“来偶遇啊！”沈青鸾笑的越发的灿烂，那并不明显的酒窝在夜色下竟然深邃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的酒窝没酒，我却醉的不省人事。
傅航的目光有些迷离。
今天被勾起的许多回忆，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
“今天他们说了好多我们过去的事，我回去想了很多。”沈青鸾伸出双手，轻轻的握住了傅航的手。
傅航没有说话，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果然……亮剑了……
“我忽然发现，你对我的了解，可能还要胜过我自己。”沈青鸾直勾勾的看着傅航，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来。
“我过去一直以为自己很高明，可今天听他们说的，我才意识到，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傅航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被沈青鸾握住的手微微用力，扣紧了沈青鸾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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