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苏蔓蔓步步紧逼,“这雪崩草还有一个功效,若是有人身体带伤,与之相遇时,会加速血液流失,造成伤口久治不愈!”
她眼神锐利地望向夜枳,“瑾王殿下很少来御花园,偏偏他来御花园的当日早上,这盆花便被如此‘凑巧’地撤走了,仿佛……有人知晓它的功效,急于抹去痕迹,免得误伤殿下?”
白贵妃被戳中要害,气急败坏:“胡言乱语!本宫一直身居后宫,如何能识别浣月国的毒草,安澜郡主莫要胡乱攀咬?”
她突然泪如雨下,转向皇帝:“陛下!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她苏蔓蔓一介民女,若无权势撑腰,安敢如此凌虐皇子?”
她目光如淬毒的针,射向萧贵妃与夜墨,“萧妹妹与祁王屡次三番维护此女,莫非你们早已勾结?先借枳儿之手治好陛下,赢得信任,再行此恶毒之举!既废了枳儿,又将谋害陛下的罪名扣在我们母子头上,为你们日后铺平道路!”
这一项“结党营私、构陷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压下,狠毒至极。
夜枳适时地剧烈咳嗽,面露悲凉:“父皇……儿臣只想尽孝……不想竟成了三哥的绊脚石……”
苏蔓蔓气得胸口起伏,厉声道:“白贵妃身居后宫,自然无法识别,不过有人能识别?”
正当夜墨要上前开口时,一名小太监急火火冲来:“报!驰将军在太晨殿,说有急事奏请陛下。”
太晨殿内,金碧辉煌却气氛凝重。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铁青。
下方,驰威将军与女儿驰水谣跪地陈情,大理寺卿曹大人、国公府周正宏肃立一旁,连白丞相与其女白婳祎也被急召入宫,分列两侧。
驰威声如洪钟,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陛下!臣女在国公府满月宴上无故晕厥,险遭毒害,若非安澜郡主妙手回春,臣已痛失爱女!”
他虎目含威,扫过夜枳:“经查,下毒者乃臣府中婢女红菱,而此女最终竟在瑾王殿下名下的铭祥楼中被擒获,当场服毒自尽!”
驰水谣适时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却语气坚定:“陛下,那红菱是臣女初回京师的大街上,见她被逼卖身青楼,心生怜悯所救,谁知竟是引狼入室!臣女只想问,究竟是何人,非要取臣女性命?”
大理寺卿曹大人稳步出列,声音沉稳有力:“禀陛下,经臣查证,红菱原为瑾王名下铭祥楼婢女,其生母乃白丞相府老嬷嬷。更关键的是,她与白府管家崔旺所用之毒,皆非凡品,乃浣月国皇室秘药,我大乾御医难辨其症!”
皇帝眼神骤冷,如刀锋般射向白贵妃。
白贵妃娇躯微颤,手中绢帕险些落地。
“陛下!”苏蔓蔓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红菱所下之毒,需莲香催化方能发作。满月宴上,以白婳祎为首的贵女们,恰巧都佩戴了莲香香囊!”
她目光如炬,直射白婳祎:“驰姑娘与我闲聊之后,若驰姑娘毒发身亡,众人必疑心于我,届时既可离间祁王与驰将军,又可借机除去驰姑娘。此计一石二鸟,何其毒也!”
白婳祎脸色煞白,连退两步,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
“满口胡言!”白丞相猛地出列,须发皆张,“陛下明鉴!老臣府中下人行为不端,老臣确有失察之罪。但若说老臣指使下毒,实属冤枉!定是有人买通他们,故意陷害老臣!”
白贵妃扑通跪地,泪如雨下:“陛下!臣妾蒙受皇恩,枳儿又得陛下宠爱,我们母子感恩尚且不及,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分明是有人设局陷害!”
皇帝目光闪烁,似有动摇。
苏蔓蔓见状,知时机已到,声音陡然提高:“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说遭人陷害,那臣女倒要问一问,为何当年丽妃娘娘赏莲时突发心悸而亡的症状,与驰姑娘中毒之状如此相似?”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白贵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血口喷人!”
苏蔓蔓步步紧逼:“丽妃去后,陛下在莲池边初见与丽妃神似的贵妃娘娘,从此恩宠不断。若丽妃之死并非意外,那最大的得益者,是谁?”
白贵妃浑身发抖,指着苏蔓蔓:“妖女!你为脱罪,竟敢污蔑本宫,编排先人!”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夜墨稳步出列。他从袖中取出数封密信,双手奉上:
“父皇,这是严白泽之母王氏上缴的密信。内有白贵妃与严侯往来书信,不仅涉及宫廷秘事,更证实当年梅凤岭之战林老将军惨败,乃至六年前儿臣边疆之辱,皆因他们泄露军情于浣月国!”
白贵妃如遭雷击,面无人色:“不……这是伪造的……”
皇帝接过密信,越看脸色越青,最终猛地将信掷向白贵妃:“这些都是你的亲笔!你还有何话说?”
信件散落一地,白贵妃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终于瘫软在地。
她突然跪行几步,抱住皇帝的腿:
“陛下!是臣妾的错!是严侯胁迫臣妾啊!”她泪如雨下,“他手握臣妾长姐被卖往浣月国的把柄,威胁若不相助,就要告发白府通敌!臣妾是为了保护枳儿,为了保护白府上下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