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尉迟凝退后两步，礼让顺阳公主先走。
顺阳公主走远。
尉迟凝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守院子的丫环，小声说：“徐氏在院子客房里。你见不见？”
尉迟凝进到客房。
坐在案几前喝茶的徐蝶舞，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尉迟凝压住自己的反感，挤出笑容：“二阿姨。有何贵干？”
徐蝶舞放好茶杯：“阿凝。府里你最懂事。我们能彼此理解对方的苦。有好事，我自然找你。”
尉迟凝笑笑。
“好事？”
“当然是好事。”见尉迟凝不热心，徐蝶舞不得不放好茶杯，走向尉迟凝：“我们都是庶出。”
尉迟凝依旧没过多的表示。
徐蝶舞只能自己主动说：“我女儿将成为六殿下的夫人。我也有了资格和你谈合作条件。”
徐蝶舞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将来必定会生事。尉迟凝想摸清徐蝶舞的底细。
“你不要忘记。杨汨虽是你亲生女儿，但她只能叫你阿姨。叫我婆母母亲。”
徐蝶舞再也忍不住：“我本是南梁大族。要不是西魏大军攻陷江陵，杀死梁元帝。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尉迟凝打徐蝶舞的话：“你成了俘虏，被带到京城。要怪就怪你们梁元帝傲慢，令当今陛下父亲不满，招来灭国之祸。当时我公公与于谨和宇文护一同进放江陵，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公公？”
杨忠待徐蝶舞不错，若是惹怒杨忠，徐蝶舞有可能会被发卖。
徐蝶舞咬咬牙：“我只恨陛下的父亲。”
尉迟凝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你享受着我公公的庇护和宠爱。若是还要说恨我公公，是个人都会瞧不起你。我劝你安分些。国都灭了，还端世家姑娘的架子就太不识趣了。”
徐蝶舞就是不愿认输。
“我有女儿。”
“你女儿是庶出。我婆母虽出身寒微，但她有三个嫡子一个嫡女。你若想撼动我婆母的地位，简直是痴心妄想。”尉迟凝是吕苦桃的二儿媳妇，自然向着吕苦桃说话。
徐蝶舞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当。
“我没想到要弄死你婆母？我只想争取与你婆母平起平坐。让我的女儿，叫我一声母亲。”
尉迟凝告诫。
“我公公是臣，行军打仗他得听朝廷旨意。趁着我公公还对你有愧疚，还愿意去你房里，生个儿子吧。将来你儿子建功立业，娶个世家女做妻子，这才是正道。少听别人挑唆，做不切实际的梦。”
尉迟凝的话句句在理，徐蝶舞无法反驳。
看徐蝶舞没走的意思，尉迟凝委婉下逐客令。
“天黑了。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然，你今晚就只能守空房了。”
徐蝶舞立马快步出门。
尉迟凝冷哼一声：“愚蠢之人，若不自知，必会害死自己。”
徐蝶舞跑到吕苦桃院门前，被一个撑伞的婆子拦住。
“我要找郎主！”
婆子也不示弱：“夫人正与郎主在商量二姑娘的婚事。你若是不想促成这门婚事，你尽管大叫。”
女儿与宇文直的婚事不成，徐蝶舞就还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妾。权衡之下，徐蝶舞只得转身离去。
站在远处拐角的杨坚，安心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走廊。
穿着蓑衣在走廊等待的李圆通汇报：“确定伽罗被陛下带离天官府。”
杨坚收好伞，将伞靠在房间门外的墙角，甩了甩手上的雨水：“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李圆通劝道：“世子。你好好休息。说不定明日就能进宫看看？”
杨坚转念一想：“也对。”
李圆通追问：“要不要送些吃食过来？”
“你傻了吗？”杨坚进他的房间。
李圆通反应过来：“是我糊涂了。宫中自然有好的。你若进宫，自饿不着你。”
“那你还不快走？”杨坚指了一下李圆通身上的蓑衣。
李圆通迅速出院子。
杨坚进到住的房间，关上门，躺倒床榻上，闭上眼睛睡觉。
黎明。
雨停。
杨坚伸了一懒腰，眼角感觉窗户外的光线不对，跳到地上，冲到大门口。
大门外没有杨家的马车。
杨坚问守门人：“我父亲什么时候出门？”
“世子。已经走了许久。郎主说让你在府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杨坚气结，原路返回，在自己住的院子门口碰上端洗脸水的李圆通。
“为什么不叫我起身？”
李圆通委屈。
“有人多嘴了。”
杨坚知道李圆通所指的人，是徐蝶舞。徐蝶舞怕杨坚会破坏杨汨和宇文直的婚事。
“世子。今日宫中必定热闹。或许，你还有机会进宫。”李圆通将水盆放到盆架上。
杨坚洗完脸，换了一身白色衣服，带着李圆通出府，直奔皇宫大门。
这时，高颎坐的马车，经过杨坚身边。
杨坚强行挤进马车。
高颎绵满脸不欢迎：“杨世子。你这样很不礼貌。你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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