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欣看着沈柚宁递过来的花，并没有伸手去接。
而是转头叫来阿姨，吩咐说：“拿个花瓶养起来。”
“是。”
沈柚宁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递着花的手显得无比尴尬。
等花被接过，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妈妈，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生气，是失望。”宋瑾欣看向沈柚宁的眼神里全是难以掩饰的痛苦。
“我答应过你爸爸会好好照顾你，这也是我欠他的，我自认为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可是你在伤害我的女儿，挑拨我们的关系时，你是否有想过，我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宋瑾欣的眼泪落了下来，痛苦到嘴唇都在颤抖。
沈柚宁慌了，她有一种再也挽回不了这份亲情的预感。
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了宋瑾欣放在膝上的手，声泪俱下，“妈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宋瑾欣忍痛抽开了自己的手，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就算你改了，也不能弥补听听受到的委屈和痛苦。”
“那我去和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好不好？”沈柚宁是真心在乎这个家。
这一刻，她的眼泪没有一丝虚假。
宋瑾欣摇头，“不必了，她不会原谅你的。”
“今天叫你回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沈柚宁感觉到妈妈的刻意疏离和客气，心如刀绞。
“妈妈，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死，我也会去的，请你不要对我用求这个字。”
宋瑾欣丝毫不为所动，“我和你爸想去参加你们学校的晚会，麻烦你帮我们报备。”
京大春节联欢晚会外校人入场，必须要有学生上报。
沈柚宁的哭声一顿，然后问：“爸爸妈妈是想去看听听吗？”
“是。”
沈柚宁咬紧牙关，微弱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随即她强装着笑，道：“好，我会帮你们上报的，听听她进步很大，一定会让你们很骄傲的。”
这一刻，沈柚宁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明白，只有她沈柚宁才可以给沈家带来荣耀和骄傲。
*
“明晚就是晚会时刻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在附近散散心便好。”白檀叮嘱道。
八人应是。
“解散吧。”
“有人要回宿舍吗？”
“我我我。”
“听听，一起回去吗？”柳浣卿问。
沈听榆觉得回宿舍是最安全的，不怕沈柚宁搞什么动作，于是应了声。
“小艺，你呢？”
“我去喂完后街的流浪猫就回去。”
李书艺经常会去喂流浪猫，那里的猫都十分温和，应当是不会有危险的。
沈听榆没有多想，只叮嘱了几句。
……
晚上十一点。
白檀的电话打到了宿舍。
“出事了，小艺被疯狗咬了，现在被送到了医院，抢救！”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白檀的语气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陌雨六神无主地道：“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不就好了？怎么要抢救啊？”
白檀道：“那只狗饿了很久，小艺遇害时周边没有人，她身上的肉被活生生地撕咬了下来，伤势严重。”
这些话单单是听着，都十分残忍。
大家不再耽误，穿衣赶往医院。
走出校园时，她们还听见有人议论。
“后街那里怎么有这么大一片血迹啊？好吓人。”
“听说是疯狗吃人，那人都快被吃光了。”
“我的天！”
……
沈听榆加快了步伐，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她不相信有巧合，疯狗怎么就偏偏咬了小艺。
明明平时人流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小艺被咬的时候周边却没有人？
沈听榆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沈柚宁了，而沈柚宁这么做，只能是为了针对她。
那么小艺受伤，她也有责任。
沈听榆她们赶到医院，白檀已经在那儿了。
除了她，还有小艺的父母。
柳浣卿急忙问：“叔叔阿姨，老师，小艺怎么样了？”
小艺妈妈哭得很伤心，爸爸也神情痛苦。
白檀道：“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伤得很重。”
大家稍微松了口气。
陌雨后怕地说：“那便好，路上我听见其他同学的议论，我都担心死了。”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平安就好。”柳浣卿道。
沈听榆听着李母的哭声，心里难受到几乎窒息。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道：“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
沈听榆忙道：“我来交。”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便和护士离开了。
沈听榆没什么那么多的钱，所以刷的是厉璟渊上次给她的那张黑卡。
她没有看到护士震惊的眼神。
缴好费后，她没有立刻上去。
而是走出医院外，靠着墙缓缓地蹲了下来。
过了会儿，压抑的哭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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