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的眼神冷冷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向会议室的大门,身后的一切都如同被他一手操控,安静得令人窒息。
李卓坐在主位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衬衣,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鼓雷般震耳欲聋,眼前的局面比任何一次会议或谈判都更加令人无法掌控。他从未想过,今天会有一个人能够以这种方式,挑衅最高议会的权威,甚至让他,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江海。”安德鲁司长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你真以为你能随意威胁我们?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越过了底线。”
江海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们,目光落在会议室的大门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几秒钟,他淡淡地回应:“底线?你们所谓的底线,不值得我去理会。你们的底线,不过是套在所有人脖子上的枷锁。”
安德鲁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但他知道,眼前的江海不仅有强大的异能,更有无比坚韧的意志,这场对抗,不可能通过威胁和言辞解决。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你知道你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吗?”
“整个世界?”江海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谁允许你或者你们代表整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由所有曾经存在和正在存在的各类生灵组成,每个人都只是其中的一员。你们制定规则,维持社会运转,同时也享受了权力带给你们的优越,一般情况下也许没有人真的和你们计较,也无力和你们计较,但这其中不包括我和我的同伴,你们踩过了我的线,我就一定会提醒你们认识清楚这一点,一次不够那就再来一次,直到你们彻底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为止。”
他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一震。江海的言辞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们的内心,挑起了他们对于体制、对于权力的不安与质疑。
安德鲁愣了一下,他没有再出声,只是狠狠地盯着江海,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忌惮。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决绝和强大,已经让他明白,单靠威胁根本无法击垮他。
“记清楚了——”江海忽然笑了,笑得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你们能坐在这里,掌控所有人,确实是因为你们有权,有力量,但你们还没明白,力量不只是控制和压迫。有时候,真正的力量,是让你去承担后果,面对你自己所做的选择。”
江海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扫过那些低头的调查团成员,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们要么明白这一点,要么永远也无法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的身影从门口消失,走进了外面,带着一股压迫感的风暴随着他离去而逐渐减弱,会议室内,原本紧张的空气也随着他的离去略微松动,但却没有人敢再说话。
李卓呆呆地坐着,眼睛空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局面中回过神来。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泥潭——江海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他,又能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
安德鲁终于开口,声音沉重,“我们失控了。”
“我知道。”李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但我们该怎么收场?”
“现在只能尽量控制损失。”安德鲁冷冷地说,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江海已经不是我们能轻视的人物。我们得准备应对他带来的更大麻烦。我会马上向议长汇报,看看最终怎么给这件事情定性,以及今后要怎么和这个桀骜的年轻人相处。”
李卓沉默,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江海展示出来的能力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知的整个神秘世界的所有各色人物中,能够有把握压制他的人很少,而这些人显然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出手对付一个潜力无穷的年轻人,这事儿实在太棘手了。
偏偏江海还是这样一种强硬的性格,而最高议会在一开始其实是非常有诚意要拉拢江海的,只是不知怎么事情就发展成了这种样子。
江海离开会议室后,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搭乘山牧野的浮空艇飞向了千禾市最大的一家医院。古斯特和高远目前都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浮空艇平稳地降落在医院的停车场,江海从空艇中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天际。夜空深邃,星光微弱,城市的灯光在远处微微闪烁。江海知道,今天自己的行动的确是挑战了这个世界的某种规则,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加复杂且危险的挑战在等着他。对于他来说,除了力量和决心,最重要的,或许是能信赖的朋友和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医院的大门。内部的走廊安静而整洁,几名护士低声交谈着,偶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问。
按照山牧野告诉他的位置,穿过一条走廊后,江海推开了一扇门,病房里显得整洁而安静。两张并排的床上躺着的,正是古斯特和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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