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大洋洲支部拒绝向总部移交渴望宝石及其容器，并多次发来申请，要求继续进行人造律者计划，声称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
“嗯，放下吧。对了，叫丽塔过来一趟。”站在窗边的奥托随意的回了一句。
“是。”琥珀退出了办公室，奥托却没有立刻处理事务，而是回忆着虚拟世界里最后的那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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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确定，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她就是真正的卡莲。”
云层上的奥托淡然自若，并不在意卡莲对他的愤怒和失望。
一旁的符华看向【琪亚娜】，想让她解释一下自己的记忆出现变动的原因。
五百多年前奥托背着棺材到神州拜访仙人时，那棺材普普通通。但变动后的记忆里，奥托找上门的时间和他当时穿的衣服都发生了变化。
“原理很简单，我让过去的卡莲做了个梦，梦中的内容就是这个虚拟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一遍又一遍的死亡轮回，以及最后出现的你们。然后我告诉她，这个梦就是世界未来的样子。”
【琪亚娜】的话说着简单，但落在奥托和符华的心里就是滔天巨浪。奥托由此证实了终焉之力可以在未来干涉过去的猜想；符华则是震惊于【琪亚娜】居然能够做到改写历史，哪怕这次只是微小的变动。
记忆力同样卓越的奥托自然也能发现历史细节的变动。由此他知道了，【琪亚娜】可以遍览整个世界的历史，并从中选取些许或大量片段加以影响。
于是，他问道：“你能够看到并影响多久之前的过去？”
【琪亚娜】回答道：“【终焉】存在了多久，我就能看到多久。至于施加影响，看我的个人意愿。”
奥托又问：“那为什么卡莲还是死了？”
“因为我需要她去死。”
【琪亚娜】紫色的眼眸中隐隐出现了金色纹路，充满了淡漠与无情。类似的神态符华曾经见过一次，是在五万年前，和祂如出一辙。
“……”
“……”
令人窒息的寂静，是整个世界随时都有可能被覆灭的序曲。
漫长的沉默。
奥托震惊，愤怒，无奈，释然，最后喟然一叹：
“是啊，你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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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愿意相信你真的是从未来回到了现在。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在过去的时空重塑终焉之律者的人性？”
奥托回过神，不再思考神性与人性的问题。他拿起了桌上刚放下不久的文件，随意地翻阅着，等待丽塔过来。
不多时，丽塔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主教大人，您叫我？”
“哦，你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个。”奥托把手上的文件丢了过去。
丽塔很快就看完了，疑惑的抬起头。
“主教大人，这是？”
“你回去准备一下，代我到大洋洲支部视察，调查清楚他们在人造律者计划执行过程中的违规操作行为，以及他们抗命拒不移交渴望宝石及其容器的原因。”
丽塔恭敬地行礼：“是。”
这种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作为奥托的新一代黑手套，直接或间接在她手上吃过亏的各大支部高层可以说是恨她恨的咬牙切齿，偏偏又因为她还是S级女武神，所以只能干瞪眼，对她无可奈何。
奥托又补充道：“记住，调查过程中要保证容器质量。如果容器出现问题，所有相关人员一律从重处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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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夜，符华独自一人来到房顶，【琪亚娜】已经坐在这里望了许久的天空。
今夜无月。
“琪亚娜，你……还好吗？”
符华犹豫着，她发现【琪亚娜】眼中的金色纹路已经消失了。
“班长是想知道我对奥托说出那句话的原因吗？”
符华点头：“我认知中的琪亚娜，绝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琪亚娜】：“所以我才会那么说，否则，奥托怎么会按照我设想的方向走呢？”
“现在在奥托的心里，我的形象就是一个「有部分人性的神明」，可以交流，但不能信任。所以他会坚定不移的走自己的路，而不是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帮助。”
“那你自己呢？”符华又问。
【琪亚娜】的视线穿过屋顶，看着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琪亚娜。
“只要她不出问题，我就不会有问题。”
“她……我还是有点担心，让她这么早接触学习空之律者的权能使用，真的没问题吗？恐怕她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能够使用空之权能代表着什么。”
“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琪亚娜】道，“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还不到去西伯利亚的时候，但总有一天，她们是要过去的。
“我们总是要做好面对最坏的结果的打算的。”符华道。
“那么，从明天开始，就把梦中训练的背景场地换成雪原吧，班长可以从第二次大崩坏的战场上截取一部分，一点点的展示给她，让她逐渐熟悉。”
“好。”符华赞同了这一提议，她认为这种方法有助于让琪亚娜慢慢接触和了解真正的第二次大崩坏，而不是通过历史书上干巴巴的文字来获得片面的认知。
“班长快回去休息吧，小玄现在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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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东部地区是一片起伏不平的山地。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坐落在靠近太平洋沿岸地带的少数城市，其他地方几乎都是无人区。
一辆吉普车行驶在山间小路上，耀目的车灯将前方的道路照的明亮。车里的两个男人却是在瑟瑟发抖。
副驾驶上的男人调整着车载音响的音量，想用激情昂扬的音乐来给自己壮胆。调整的差不多了，他向另一个人问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上一个负责给可可利亚大人送货的家伙会不会是开车不小心，结果翻下山崖摔死了？”
开车的男人回答道：“不好说，反正咱们得小心些……等等，前面那是什么？”
“看着像是……大猫？老虎？还有，它怎么走过来了？”
“快倒车！快跑！快……”
两分钟后，山林陷入黑暗，此间再无动静，只有一个声音极为响亮。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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