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战马急速奔来,远远看去,四匹战马踏起一溜尘烟,如一条黄色长龙,径直往这边冲过来。
站在边缘的镇寇营小队,立刻上马,摆出迎击阵型,或弯弓搭箭,或持矛观望。
黄色长龙的头部,有人高声喊叫。
“老大,有埋伏,海寇有埋伏...”
随着喊声,步云霆一马当先,冲上了斜坡,来到林丰跟前,才跳下战马。
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到。
幸亏裴七音在侧搀了一把,才稳住身体。
“老大海寇有埋伏,数千人埋伏在埠口码头周围,我们差点被圈进去。”
林丰冷静地看着一脸焦急的步云霆,发现他的盔甲有些凌乱,缝隙里甚至透出一股血腥味道。
“受伤了?”
裴七音伸手扶住步云霆。
“你的后背中了一箭,趴下,我给你处理。”
步云霆附身趴到杂草地上,众人这才看得清楚,他的后背有一支断了杆的羽箭,箭镞扎入了后背肩膀的部位,没有伤到关键。
跟着步云霆的三个军卒,有一个已经趴伏在马背上,人的后背和战马的臀部,都插了几支羽箭。
另外两个,身上没中箭,可战马被射中了,坚持跑了回来。
众军卒立刻给他们治疗伤势。
镇寇营不需要郎中跟随,个个都有处置伤口的能力。
这在林丰设置的训练科目中,是必须要学会的手段。
当然,如果受了重伤,就算有郎中跟着也白瞎,那全凭自身的抵抗能力。
一般是活不下来的。
八百镇寇营在一阵忙乱后,一起站在战马旁边,扭头看着坡顶上的林丰。
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头领是如何知道有埋伏的?
今夜本来是计划好的行动,可突然被林丰中止,当时所有人都存了疑惑。
现在却都明白了林丰的意图,原来头领早就知道事情不好。
可是问题来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有军卒悄悄议论起来。
“昨晚我就看到老大在观察星象,原来是看出了问题。”
“啊?当时只是觉得他在思考,谁知是在看星象。”
“你咋知道的?”
“我爷爷就是替人看风水,道行很深,也是如此模样来的。”
众人的眼神里都带了惊奇和崇敬之意,眼前这个人,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首领,而是一个带了光环的神只。
跟着神仙上战场,这仗还能有输么?
只有裴七音在暗中摇头苦笑,她从头到尾,知道事情的经过,能更深切体会到林丰的不凡。
虽然自己被任命为镇寇营总指挥,可是,相比林丰,自己差了不是几条街的距离,而是...
唉,距离过大,无法相比,怎么会拿自己与老大比呢?
太过抬高自己的身价了。
八百镇寇营军卒集体静默,只有林丰自己心里清楚,是长年的战场生涯,给自己提了个醒。
里面并非有多么神奇之处,而是对待战斗谨慎的态度,外加时常保持警惕的心。
越是顺风战,就越发要小心谨慎,才不会出大错。
身处战场,往往一个错误,就会导致全军都陷进去,后果相当严重。
林丰转头看着夜色里的原野。
韦豹的游骑恐怕陷进去了,他们没有步云霆的手段,没有逃出来,所以自己这边没有收到战报。
林丰叹了口气,游骑是个非常危险的营生,没有非常手段,时间长了,很难不出问题。
韦豹的游骑营里,个个都是精锐,真正成长起来的游骑,每一个都十分珍贵。
每一个游骑成员,都是全能战士,啥都得懂点,尤其是逃命的本事,更是要比别人精通才行。
此刻,林丰都在替韦豹心疼。
一万多海寇军卒散在埠口县城四周,隐隐将码头围在中间。
他们从黄昏时分进入埋伏位置,一直瞪着眼睛,等待第二天的清晨。
除伏杀了两个镇西军的游骑外,还是让另一波探查游骑逃了出去。
最丧气的不是海寇军卒,而是此次领军的头目,渥美秋山。
是的,渥美秋山亲自埋伏现场,她要亲手宰了这伙纵火成性的骑队。
她放弃了继续围困福宁城,咬牙切齿,要一泄自己心中之气。
尤其是砍坏了好多宝贝,都是平日她心爱的不得了的物件。
此时,她看着敌方的探查游骑,疯狂地消失在夜色里,不禁要将银牙咬碎。
两只手紧紧握住刀柄,很想抽刀发泄一番,却硬生生地压住了心中的愤懑。
自己的坏脾气得改改了,不然过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得把郁结之气发泄在正主的身上才对。
渥美秋山不顾围城大事,执意要解决这股疥癣之疾。
可是犯了兵家之大忌,摆乱了主次。
她的位置距离码头不远,依仗自己超强的武艺,只带了四个贴身护卫,埋伏在距离码头只有三十几丈的地方。
渥美秋山要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鬼,竟然屡次三番地成功烧掉自己上百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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