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拜完之后，又跑回卓倾华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把自个儿蜷缩在他的腿上。
对动物天生有怜悯和爱护的卓倾华，伸出手轻轻给它扒拉了几下毛，小猴子趴伏在他大腿上，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卓倾华也开始打坐冥想。
恍惚的梦境中，也下着一场倾尽天水的大雨。
他去往山巅赴约，身上的道袍被雨水打湿，身后的长发成结。这些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悲凉凄惨的内心。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斥——
“蠢蛋！也不怕着了风寒？”
他的头上被笼罩了一把青色的伞，将滂沱大雨尽数挡在外面。
无形的结界张开，站在里面感受不到一丝秋凉雨冷，可卓倾华的心此刻也是死气沉沉。
身后的人见不得他这副落魄的鬼样子，忍不住斥道：“那老道害你不能飞升，他如今死了，你又何必为他心衰意冷？”
他只是讷讷道：“他是我师父……”
“我去他的鸿钧老祖！他也配？！当年如果不是他亲手斩断了你的兽尾，你又何至于在人间落魄这许多年？”
卓倾华心中不满：“你胡说！师父他从未苛待于我，反倒是你、你屡屡与我过——”
他恼火转身，却在看见陆吾的脸庞时一瞬哑然。
紧接着，他用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路辰钧？！”
“嘿，醒了。”
在卓倾华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路辰钧在现代世界的那张脸。
而他也不是在蒙山上，此刻正躺在周围满是白色的医院病房里。
路辰钧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下，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总算是退烧了。”
卓倾华依旧搞不清状况，一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盯着路辰钧的脸紧紧不放。
“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就烧成傻子了。”路辰钧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
“还有啊，以后见到这种东西不要乱吃，容易中毒，产生幻觉。”
他拿着手里的一颗蘑菇，指着上面圆圆的牙印，笑话卓倾华：“这个是野生的菌子，煮熟之前是不能乱吃的，知道吗？”
“幻觉？”卓倾华蹙起眉头眯起眼睛，他之前见到的、梦到的画面，都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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