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举着琉璃万花筒,看着筒内的景象——星民们和巨角兽在共享区“隔栏相望”,沙虫帮共生花松过的土里冒出更多新芽,老者用能量杖给幼苗补充养分时,护目镜后的眼睛闪着泪光。万花筒里的灰黄与浓绿渐渐交融,像水墨画里的晕染,生出种恰到好处的温润。
“这才是共荣,”卡尔笑着说,“不是人战胜生灵,也不是生灵欺负人,是像共生花的根,你帮我汲取水分,我帮你锁住泥土,连风都能变成传粉的朋友。就像咱们走过的所有地方,好日子从来不是抢来的,是凑出来的。”
夜里的裂隙谷,星民们点燃了篝火,却不再是为了驱赶野兽。他们把共生花幼苗围在中间,老者用能量杖在地上画出共生花盛开的图案,年轻人们则唱着从标本里破译出的古老歌谣,歌词大意是“你守着我扎根,我护着你结果”。巨角兽在远处的山脊上驻足,沙虫也安静地伏在土里,仿佛都在倾听这迟到了太久的和解。
第二天离开时,共荣星的星民们在共生花幼苗旁送行。老者把那片花瓣标本送给卡尔:“等它开满裂隙谷,我们就用花瓣做艘小船,沿着你说的‘星路’去找你们。”年轻的星民则递来块用暗河水晶做的能量块:“这能让‘旋律号’的光翼更亮,路上别迷路。”
露西调整着航线,屏幕上的下一站闪烁着柔和的光,显示为“忆往泉”。“听说那里的人总被过去的遗憾困住,走不出回忆的圈子,”她转头看向卡尔,“你说,见过共荣星的生灵和解,是不是更能学会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卡尔望着窗外渐远的共荣星,裂隙谷的共生花幼苗在星光下泛着微光,像颗刚种下的希望。他想起那片花瓣标本映出的古老画面,觉得共荣这东西,就像种子和土壤的约定,你给我信任,我给你惊喜,连时间都能变成最好的肥料。
“到了忆往泉,”卡尔笑着说,“咱们就先让他们看看共生花的芽——再深的伤痕,只要肯放下执念,都能长出新的生机。”
飞船缓缓升空,共荣星的荒漠与丛林在星光下像块正在愈合的伤口。卡尔知道,这里的生灵不会再互相争斗了——因为他们明白,裂隙谷的风既能吹过荒漠,也能穿过丛林,就像所有的生命,本就该在同一片星空下,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互相依偎着,把日子过成该有的模样。而他们的旅程,也将带着这份生灵之契的温暖,继续往前,去帮更多人解开回忆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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