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阿七，紧接着开始找兰花。
兰花比阿七难找多了。
最后他蹲在地上，才发现躲在凉橱里狗狗祟祟的小呆狗。
西玖玖不想吃韭菜饺子，嘴里又惦记那口肉包子，就想悄悄拿些包子出来。
她躲进凉橱，一顿操作猛如虎，拿出来一看，傻眼了。
竟然全部都有一模一样的狗爪印子，还有一排牙齿印。
牙齿印或许还能忽略，可这狗爪印也脏得太难看了。
家里就一条狗，锅都没法甩。
而且，有这么明显的印记，会不会被人发现她拥有空间、空间能咔咔复制物资的大秘密啊？
西玖玖想了想，摆烂了，想着：都收起来好了，以后只有我自己吃包子，我不嫌弃我自己的爪爪。
正想着呢，西山的大脑袋趴在地上，直勾勾望着她。
“怎么了？躲着不出来？”西山悄声问。
西玖玖突然委屈上了。
自己好想让留娣她们尝一尝这超级无敌好吃的大肉包子呀，怎么偏偏就出岔子了呢？
“汪呜……脏了……”
西山从没见过兰花委屈成这样。
很神奇，好像通过它头上的那根呆毛，西山就能猜出它心里在想什么。
西山柔声试探：“我们兰花想显摆，但是肉包子掉链子了，是不是？”
西玖玖听了差点要哭出来：“山砸，汪呜呜，你真的是个大聪明。”
她拿小爪子拍着包子：“怎么洗干净呀？放水里涮一涮行吗？”
包子更脏了。
西山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没事，把包子给我，我能弄干净。”
留娣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西山的膝盖边上。
“兰花，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坏事儿呐？”
西山忙拿了个盘子，把四个包子装起来拿走。
“兰花在躲猫猫呢，留娣，给兰花拿点饺子。”
留娣刚才吃了两个饺子了，牙上都还有韭菜的残躯。
她咧着两排小牙：“兰花兰花，饺子可好吃了，我给你拿哦。”
西玖玖看到碎片化的韭菜，比看到饺子更加恶心了，整条狗都不好了。
她立刻逃走，扒拉着西山的腿：“汪，我不吃饺子！我……我要留肚子吃包子的。”
西山正在撕包子皮，感觉到小狗的不开心，还以为它还在为包子伤心，就快速撕干净脏了的皮，麻利地摆在烫手的超薄款临时锅盖上。
他把小狗抱起来：“你瞧，我把爪印撕了，上锅蒸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留娣最喜欢的就是过家家，最喜欢给别人喂吃的了。
以前是小草小石头，现在可是实打实真真切切的饺子。
留娣就一心想喂给小狗吃。
她伸着手：“兰花，抱抱，我给你吃饺子。”
她越说，西玖玖就越怕，四条腿一直往上攀，差点要坐西山头顶去。
留娣热情地争取了一会儿，突然一撅嘴，两条胳膊抱在胸前，蹲在地上：“哼，兰花不跟我玩，那我也不跟兰花玩了。”
双娣放下碗筷过来哄留娣：“小六不吃饺子了吗？多好吃呀，小六还是第一次吃饺子呢。”
留娣也委屈极了：“兰花不吃我的饺子，我也不吃了。”
双娣笑道：“好，二姐替你抓住兰花，你喂给它吃好不好？”
西玖玖一听，也不恐高了，立刻从西山脖子上跳下来，一溜烟就逃了。
“谁爱吃谁吃，姑奶奶先走了。”
小狗跳下来的时候，脚勾到了西山随手搁在灶台边沿的笊篱。
笊篱是竹子编的，有点弹性，蹦哒哒地跳了两下才停下来。
西山弯腰去捡，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这笊篱……”
西山直起腰，环视厨房。
饺子碗边上放着一双筷子，他夹了一个饺子丢进嘴里。
西山确定，厨房里多出来的笊篱和筷子，都是茂娘家的。
西山起初还以为是小狗的搬运神通。
直到他的眼睛落到不远处的床尾的针线盒。
“双娣，你今天回家去了？”
双娣正蹲在地上哄留娣，听到西山突然这么问，心里竟然有点害怕。
西山的语气也的确有点不好。
他第一下想到的就是阿七和留娣。双娣离开这里，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的？还是留她们独自在山坳里？
不管是什么，他都觉得不妥，说话就着急了一点。
双娣站起来，挤出一些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床太冷了，我去村里拿了些稻草来，顺便回家拿了点东西。”
她立刻跑到东屋，朝西山招手：“干爸你来看，这床铺得多厚，再冷上十度，晚上你跟阿七两个都冻不着。”
西山看到床上整整齐齐的被褥，想到双娣一个人、一个早上就干了这么多活儿，想说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双娣不是留娣，长大了，有心思了。
他跟她又一直不太熟，又是刚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天，态度上还是以和稀泥为妙。
西山淡淡“哦”了一声，然后说：“出门要当心点，别碰上你奶奶，又数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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