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缓缓落座,指尖轻抚过画卷上的纹路,心头的疑云渐渐散开,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
容之钰入京后步步为营,先是博取战穆的怜惜,又以救命之恩裹挟他,妄图成为他的世子夫人,这哪里是落魄千金求存的手段,分明是带着使命而来,图谋不小。
而魏坤身为内宫太监,潜伏多年,暗中为她输送消息、提供助力,如今身份暴露,竟是毫不犹豫地服毒自尽,这般决绝,足以见得容之钰的身份何等尊贵,他们的图谋何等惊天。
“容之钰……”林怡琬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好一个深藏不露的角色。想借着穆儿踏进战侯府,将这里当作你的跳板?怕是没那么容易。”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眸色渐深。既然魏坤已死,死无对证,那便只能逼着容之钰自己露出马脚。
想要让鱼儿上钩,就得先备好诱饵。而她,就是那最诱人的饵。
翌日,战侯府传出消息,说侯夫人林怡琬偶感风寒,卧病在床,府中上下都乱作一团。
消息传到容之钰耳中时,她正在院中作画,闻言指尖猛地一颤,画作就被染脏。弄了她满手的痕迹,但是她却半点都没在意。
林怡琬素来身子康健,怎会突然病倒?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呀?
她沉吟片刻,立刻唤来贴身丫鬟:“备一份礼物,我要去侯府探望夫人。”
丫鬟有些犹豫:“姑娘,前日您才刚去赔过罪,夫人对您的态度算不上热络,此刻去探望,怕是会受到委屈!”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去。”容之钰眸光锐利,“林怡琬是战侯府的主母,她的态度,直接关系到我能否顺利入府。她病倒,这是最好的机会,我必须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容之钰带着精心准备的补品,踏入了战侯府的大门。
引路的嬷嬷将她领到林怡琬的卧房外,低声道:“夫人病得厉害,刚服了药睡着,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妨在偏厅稍候片刻。”
容之钰颔首,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卧房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探究。她跟着嬷嬷走进偏厅,刚落座不久,就听到卧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紧接着,是玲儿惊慌失措的呼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容之钰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她快步冲进卧房,只见林怡琬半倚在床头,面色惨白,嘴角竟也沾着一丝黑血,正剧烈地咳嗽着,手边打翻的药碗里,残留着漆黑的药汁。
“夫人!”容之钰失声惊呼,快步上前。
林怡琬缓缓抬眼,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痛楚取代,她死死攥着容之钰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容……容姑娘……我知道……是你……”
容之钰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冰凉,她强作镇定,低声道:“夫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林怡琬咳得更厉害,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魏坤死了……他死前……说了你的身份……丽国……”
“夫人!”容之钰厉声打断她,目光陡然变得狠厉,她死死盯着林怡琬的眼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是盛朝子民,何来丽国身份一说?”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握着林怡琬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战穆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骤变:“母亲!之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容之钰浑身一僵,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瞬间涌上委屈的神色,眼眶泛红:“穆兄,我……我来看望夫人,谁知夫人竟突然说胡话,还……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林怡琬看着她瞬间切换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母亲!”战穆大惊失色,连忙扑上前去,抱住林怡琬,转头怒视容之钰,“之钰,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我没有!”容之钰连连摇头,泪水潸然而下,“穆兄,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卧房外,听到动静的管家和嬷嬷们纷纷涌了进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个个面露惊色。
容之钰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看着战穆眼中的怀疑,心头一片冰凉。
她知道,自己中计了。
林怡琬根本就没有中毒,那嘴角的黑血,不过是伪装出来的障眼法。她以身为饵,就是为了逼自己在慌乱之下,露出破绽。
而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险些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容之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慌乱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缓缓站直身子,抬手拭去颊边泪痕,声音清冽却带着一丝委屈:“穆兄,你我相识那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敬伯母如亲母,又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说罢,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林怡琬苍白的脸上,语气陡然加重:“伯母原本不是就生了病?她突然吐血,为何却要栽到我的头上?”
战穆抱着林怡琬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的怒意淡了几分,却仍是沉声问道:“那方才为何只有你在母亲房内?母亲呕血之时,你又为何神色慌张?”
容之钰声音哽咽,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我方才不知道伯母在说什么,她说魏坤死了,还提到丽国,我,我根本就不认得他啊!。穆兄,你怎能疑心于我?”
她步步紧逼,目光直直看向战穆,语气带着一丝蛊惑:“你我相识之后,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我甚至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若要害伯母,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念想?穆兄,你要信我啊。”
林怡琬靠在战穆怀里,听着容之钰巧舌如簧,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缓缓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唇角的黑血,将那抹暗红色的药膏捻在指尖,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之钰,你这张嘴,倒是比抹了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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