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的交汇，两人便齐齐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让周遭原本屏息等待的众女，心瞬间沉了半截。
李秋水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似裹着无奈，飘在风里。
她抬手拢了拢颊边垂落的发丝，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美眸扫过满脸焦急的女儿与阿朱，又掠过身后屏息的众女，眼底先闪过一抹共情的柔软，随即被深深的忌惮取代，缓缓解释道：“青萝，阿朱，你们的心情我明白。但此刻，我们不能插手。”
说罢，她还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笃定。
天山童姥随即开口，往日里带着几分娇憨的稚嫩嗓音，此刻却沉了下来，裹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恰好肯定了李秋水的说法：
“不错。这是属于绝顶武者之间的战斗。对萧峰而言，慕容龙城这样的对手，是千载难逢的磨刀石。
此战对他武道的领悟和突破，有着无可替代的好处。我们若贸然插手，他非但不会领情，反而会扰了他的心境。”
说话时，她的目光望向谷口那道白色身影，小小的拳头悄悄攥了攥缰绳，语气里藏着对萧峰的懂，也藏着同为武者的尊重。
两位女子的话语中，带着对萧峰性格的深刻理解，也带着同为顶尖武者的骄傲与尊重。
她们二人何尝不想立刻飞身加入战团，与心爱之人并肩作战？
但她们更知道，萧峰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他人干涉这场公平的对决。
风忽然凉了几分，吹得众女衣摆轻轻发颤，连空气都似比先前沉了些。
李秋水的话音刚落，还没等众女消化“不能插手”的理由，她便又开口，语气里没了方才的凝重，反倒掺了丝难掩的苦涩，连眼神都软了几分，带着全然的坦诚，一字一句道：
“而且，即便骄傲如我与童姥，也不得不承认……场中交手的两人，萧峰与慕容龙城，他们的境界……已然超出了我二人一线。
此刻我们若强行加入，非但帮不上忙，以慕容龙城的老辣狠毒，极可能先拿我们作为突破口，一旦我们受伤，反而会成为萧峰的破绽和拖累，让他分心保护，那才是真正的害了他！”
说这话时，她微微垂了垂眼，淡紫纱裙的裙摆被指尖无意识地攥出几道褶皱，往日里风华绝代的气场弱了些，多了几分同为武者的坦然——
没有辩解，没有不甘，只有对实力差距的清醒认知，那丝苦涩，像颗小石子，砸在众女心上。
一旁的天山童姥始终没再开口，只坐在白驹上，小小的身躯依旧挺直，可樱粉色的唇瓣却紧紧抿着，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她的目光望着谷口，却没了先前的锐利，反倒微微闪烁着，像是在印证李秋水的话，又像是在坦然接受这份差距——
没有反驳，没有不悦，这份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已然默认了李秋水的判断。
这话像道惊雷，瞬间炸在众女耳边，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们谁不知道，天山童姥与李秋水是纵横天下数十载的宗师，武功之高，江湖中难有对手，可此刻，这两位站在武林顶端的女子，竟亲口承认，自己比萧峰、慕容龙城逊色一线！
有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泛白；
有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有人眼神里满是震惊，望着童姥与李秋水的背影，又望向谷口激战的身影，才真正明白，这场对决的层次，早已远超她们的想象。
此刻众女虽然心中依旧焦急万分，却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强行按捺住冲出去的冲动，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牵挂，都寄托在那道纵横捭阖、掌出如龙的白色身影之上，在心中默默祈祷。
整个战场，陷入了另一种奇异的平衡与寂静之中，唯有谷口那两道身影碰撞发出的雷鸣般巨响，在天地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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