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雾，洒在掌门大殿的琉璃瓦上。
"诸位师兄弟请坐。"我端坐在主位上，环视着殿中的十几位殿主。他们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修士，一个个看起来都有些疲惫。
这是我第一次以掌门身份主持会议。说实话，比起那些尔虞我诚的董事会，这种场面反而让我轻松不少。至少这里没人会在桌子底下玩手机，也不会有人突然拿出PPT开始汇报。
我注意到，几位殿主的座位安排也很有讲究。炼丹殿和符箓殿的主事坐在最前面，看来这两个才是门派的核心部门。
"首先，我想了解一下各殿的具体情况。"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这是我在现代开会的习惯，"就从丹药殿开始吧。"
一个面色发黄、形容枯槁的中年修士站了起来。他的道袍上还沾着丹药的香气，想必是刚从丹房出来。
"回禀掌门，"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们丹药殿现有炼丹师三人，每月可产三品丹药二十枚，四品丹药五枚......"
"打断一下，"我在纸上快速记录着，"我记得三百年前的记录里，我们每月能产三品丹药上百枚，四品丹药数十枚。为什么现在产量这么低？"
丹药殿主低下头："回禀掌门，一来是人手不足，二来是灵药产量跟不上，三来......"
"三来是什么？"
"三来是......"他犹豫了一下，"天机商会那边说，现在市面上丹药供大于求，让我们减产。"
"哦？"我挑了挑眉，"所以我们的丹药都卖给天机商会？"
"是的，他们统一收购......"
我又打断了他："单价多少？"
"三品丹药每枚十块下品灵石，四品丹药每枚五十块......"
"停！"我猛地拍案而起。在现代，我最讨厌的就是供应链被人掐住脖子。
"你知道市面上这些丹药的零售价是多少吗？"
丹药殿主支支吾吾："这个......一直都是这个价......"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我这两天打听到的行情，三品丹药的市价至少在五十块灵石以上，四品更是要二百往上。这价差，摆明是被天机商会压价了。
天机商会，修仙界最大的商业组织，垄断了大半个修仙界的丹药符箓买卖。这不就是现代那些大型零售商吗？通过控制渠道来压榨供应商。
"执法殿！"我突然开口。
"在！"一个虬髯大汉猛地站起来，身高马大的，活像个保安队长。
"我们和天机商会的收购协议在哪？"
"回禀掌门，在档案室......"
"去拿来。"
趁着执法殿主去拿文件的工夫，我又问："符箓殿，你们的情况如何？"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符箓殿现有制符师一人，就老夫一个。每月可制作基础符箓百张，中阶符箓二十张。至于高阶符箓......"
他话没说完，我就皱起了眉头。这人手安排也太不合理了。符箓作为修仙界的必需品，需求量肯定不小，就让一个老人家负责全部生产？
在现代，这种生产瓶颈早就该解决了。难道就没人想过扩招制符师，或者改进生产工艺？
正想着，执法殿主拿着一卷竹简跑回来了。我接过来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协议，简直比我见过的所有霸王条款还要过分！
独家供应，不得对外销售； 价格由天机商会单方面制定； 违约金高达十万灵石； 协议期限百年......
这哪是收购协议，简直是卖身契！怪不得清云门越来越穷，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我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座各位："诸位，你们觉得，清云门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没人说话。有几个年轻点的弟子低着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我继续道："因为我们失去了市场竞争力！"
说到这个，我就来劲了。在现代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最懂的就是如何提升企业竞争力。
"丹药和符箓是修仙界最重要的消费品，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药品和日用品。而我们，作为生产者，不仅产能低下，还把销售渠道完全让给了别人。你们觉得，这样的门派能不衰落吗？"
有几个年轻弟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三百年前，清云门的丹药和符箓几乎垄断了整个东洲市场。为什么？因为我们有独门配方，有精湛工艺，有完善的销售网络。虽然价格比别家贵，但修士们依然趋之若鹜。这就是品牌效应！"
"可是现在呢？我们的产能只有从前的零头，连销售渠道都被天机商会控制。这样下去，清云门迟早要完！"
殿中一片寂静，但我看得出来，不少人的眼中已经有了火焰。
"那掌门的意思是......"方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位大师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这是我在无数次股东大会上练就的表情："改革，从现在开始。"
"第一，重整生产线。丹药殿和符箓殿即刻开始扩招学徒，我要在三个月内把产能提升十倍！"
"这......"丹药殿主一脸为难，"可是高明的炼丹师和制符师都不愿意来我们这种小门派啊。"
"谁说我要请外人了？"我笑道，"我们不是有个闲着的元婴期修士吗？"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谁都知道那位沈师兄的脾气，别说教徒弟了，正常说话都能被他的剑气削成人干。
"这个我来想办法。"我胸有成竹，"第二，关于天机商会的事......"
我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诸位觉得，一个快要破产的门派，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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