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菀狠狠道：“还想挨巴掌你就继续嚷！不想死的就听我说话。”
“要杀就杀，不用废话。”
“很好，很有骨气。”陈菀冷笑：“那你那些兄弟的命，你也不在乎是吧？”
“你！”禁卫军首领脸色一黑，不说话了。
陈菀趴到他耳边轻声道：“我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只要我想这样的豆兵千千万万我都能造出来。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不能跟我作对……如果你识相带着禁卫军归入我麾下，我可以留你们的性命甚至还让你们做这个禁卫军。之前的事就当你们受人蛊惑，我不与你们计较。可你要是不识相……”
“你……你怎么会放过我们？”
“因为，我是陈菀。”
禁卫军首领疑惑不解，可是能够活下来还能做禁卫军，这无疑是极大的诱惑。说到底这个抚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所以跟随他无非就是他手里拿了自己喝酒误事的把柄。只要抚国公死了……
“好。我听你的！”
陈菀笑了：“这才是聪明人。出去怎么对你的兄弟们说，你知道的吧？”
“属下明白。”
收拾完承天殿里殿外的事，已然是晨光熹微。
陈菀望着晨光感慨道：“这一夜，可真是长啊……”
她靠在椅子上小憩，嘱咐小荷天亮就叫醒她。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了。
梦里似乎有一团迷雾，她不自觉走进那团迷雾。仿佛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她看到了一个身影。
“空桑锦？”她喊他。
那个身影没有回头。尽管如此陈菀依旧固执地认为那就是空桑锦。
“空桑锦，你放心去吧。东秦我会好好管理的，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那个身影淡了一些。
陈菀低声道：“我会永远，永远都把你放在心里的……”
那个高大却单薄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姑娘？”
陈菀惊醒，眼前人是小荷那张一脸担心的脸。
“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好……”
陈菀擦了一把脸，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出大殿。
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日的空气却是格外的好。
她唤来一个内监，道：“带我去皇后的宫室。”
“……是。”小内监哆哆嗦嗦应承了。昨夜他就躲在角落里，分明看到了陈菀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模样，因为实在害怕所以才一直躲在承天殿走不动道。没想到这会儿又被这个妖女抓着带路，实在是不能不害怕。
陈菀自然是没有顾及到他的惶恐害怕，只觉得这个内监走路不稳，看起来身体不太行。
“到……到了。仙……仙女，我……我可以走了吧？”
陈菀对他的称呼哭笑不得。小荷瞪了他一眼：“这是新帝，你该称呼为陛下！胡言乱语什么呢！”
“是……是，是！陛下，小的无知，还请陛下宽恕。”
陈菀不愿意为难他，便道：“好了，你去吧。”
内监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什么嘛，他以为您是什么神棍不成？说的什么糊涂话！”
陈菀笑笑，昨晚那景象小荷没有亲眼所见，要是见到了估计也会以为她是神棍来着。
“走吧，还有正经事。”
陈菀迈步进了少阳殿，小荷赶紧跟着她。
少阳殿的守卫没有拦她，想必是那个禁卫军首领已经传达到位。这人倒是堪用，人品不知但至少能力颇强。
陈菀推门而入，只见宫室金碧辉煌，陈设摆件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高级审美和无与伦比的财力。皇后杨敏端坐凤椅一身浅金色的华服，头戴八宝凤冠，妆容精致，通身华宝，贵气难言。
她轻轻抬眼，道：“你来了？坐吧。”
陈菀刚坐定，只听杨敏一声冷笑：“昨晚我还以为你是阶下囚了，没想到只过了一晚你就用了妖媚手段收服了莫立成。当真是手段高明！”
陈菀知道她对自己有误解，但是她现在不想解释，解释了怕是杨敏也不会信。只道：“你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哼！你当我不敢说？”杨敏斜睨着陈菀，尽管她努力掩饰还是藏不住地愤慨，她声音颤抖着道：“我一直还以为你是什么绝世佳人，所以陛下才会对你念念不忘。如今一看，当真是普通至极。后宫佳丽三千，人人都要强过你千倍百倍……你休要得意，要不是你会那些蛊惑人心的妖术，陛下才不会这般鬼迷心窍。”
陈菀心里有一千句可以让杨敏更加破防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她却不想说了。她又何必对着这么一个伤心欲绝到头脑不清醒的女人逞口舌之快呢。
“皇后，我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请你相信，我没有用妖术控制任何人，空桑锦把东秦还有你们交托于我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不会对你还有太子下手的，这个少阳殿你依然可以继续住下去。”
杨敏却全然不信：“你别假惺惺的了。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收服了莫立成就能掌控东秦！等我哥哥……”
“等不到你哥哥了。”陈菀打断她：“杨靖在宫里的内应已经背叛了他。而在宫外也有人早就候着准备取他性命……皇后，你清醒一些。这个局势早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
“你胡说！”杨敏激动起身：“我哥哥堂堂抚国公，他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他怎么可能会败！妖女休想迷惑我！”
陈菀缓缓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平静道：“皇后，我体谅你丧夫之痛所以一再对你忍让。但我的忍让也是有限度的，你如果一直糊里糊涂看不清局势的话……太子恐怕不太适合养在你身边了。”
“你！”杨敏这才慌了，她本想着靠着自己的哥哥应当可以让太子顺利登基，虽然没了皇后尊荣了到底也是太后，哥哥摄政，整个东秦皇朝尽在她杨家之手。就算这个女人是她心上的刺杀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现在……不，不，这个女人的话不一定就是真的。她哥哥堂堂抚国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失手，他手握重兵，谁能动他！想到这里她顿时又生出了无限底气：“妖女，别以为花言巧语随便骗我几句我就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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