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高巡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双目顿时亮了起来,当下问道:“依先生之见,可有法子治?”
他心中知晓是余毒未清的缘故,可这么多年也没有寻到个治疗的办法。
那毒附着在他肩背处的骨头上,这才导致了他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觉得从骨头缝里渗出火燎一般的疼痛。
可也因为时日过久的缘故,那毒几乎与他的骨头融为一体,大多大夫甚至都看不出来。
而莫飞鱼如此轻易便看出,这让他对莫飞鱼的医术又更信了几分。
闻言,莫飞鱼摇了摇头,正当高巡要失望之时,却听他道:“不好治。”
高巡眼神愣住,随后迫切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有得治?”
不好治,那便是可以治。
果然,莫飞鱼点头:“想要清理此毒,绝非易事,过程更是苦不堪言,将军若是可以忍受,或可一试。”
“老夫可以忍受,需要怎样诊治,还望先生明说。”
一听这话,高巡根本就不用思考,当即便应下,只要能够治好他这旧疾,吃些苦头又怎样?难道还能比得上他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楚吗?
莫飞鱼也不废话,当下便将法子说明。
他所谓去除毒素的办法便是药浴加之内服另一种毒。
那毒乃是他的独门秘方,服下两个时辰之内,若是不得解药,便会毙命。
可这毒却可以将其他毒素吸收,若是中了此毒之人,体内还有其他毒,便可被此毒吸收。
只是这毒入腹,便会让人五脏六腑如同刀绞,至少要维持一炷香的功夫,方能让它将别的毒素吸
收干净。
且,此毒的解药也不同寻常,想要解它,必须得将解药泡在热水中,沐浴才可。
这毒完全是他坏心眼子搞出来的,别的毒药,只要拿到了解药,便可立刻服下,而这毒,即便是拿到了解药,一时半会也无法用,中毒之人自然是要多痛苦几分。
虽有疗法,可这也是不急于一时半会的,此刻又恰逢饭点,于是高巡干脆大手一挥,命人设宴。
席间,莫飞鱼这才敲定了三日后拔毒,他言之那药需要费时间调配,可实则自己身上带的便有,不过是为了让这将军知道,拔毒的不易。
也因着知道自家大哥旧疾可愈的缘故,高巡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对唐刃的态度倒是好了些,不再像先前那般,只是面上恭敬,随意敷衍。
用过膳后,唐刃提议去校场上走走。
他这人极少主动开口,此刻开了口,众人又岂会不允。
所以一行人很快又去了校场,转了一圈后,唐刃看着那些正训练的士兵们,忽然开口:“我师父的箭术可论第一。”
他此话一出,莫飞鱼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果然这话音落下,高巡等人通通将目光看向卓雁昭。
方才在席间,唐刃便已介绍这人是他师父,他们见他背上背着的弓和箭,也知他是个弓箭手。
此刻听唐刃这么一说,几人倒也不傻,顿时便明白了,这是想往军营里塞人。
而他能如此大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上面那位授意的。
除了朱力言面露不屑,其他几人倒是神色微妙。
高巡也只愣了片刻,便开口:“老夫早些年间也是射箭的好手,如今老了不中用了。”
感慨过后,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偏头看向身旁的一人:“永寿,我记得你箭术不凡,今日趁此良机,倒不如你们比试一番,也好让老夫开开眼界。”
唐刃立刻接了他的话:“那便比试一番。”
此刻他心中暗道:这老将军果然上道,也免得他多费口舌了。
此刻在场的,数两人官职最大,他们两人开了口,他人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甘永寿当下便应道:“是,刚好属下也手痒了,正想与人切磋切磋。”
而卓雁昭在唐刃开口之时,便已明白他的用意。
毕竟早晨几人还共谋大事呢,他若是猜不出来,那也当真是蠢笨了。
只是面对甘永寿挑衅的目光,他却是如同未曾看见,只淡定的对莫飞鱼开口:“千纫借我一用。”
莫飞鱼总归要比别人更了解他的,此刻听他开口,便知他要做什么,他怀揣着看好戏的心思,没有犹豫,当下便从身上摸出千纫给他。
只是他动作很快,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东西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只有君卿见了,故作不悦地看向莫飞鱼,可更多的却是调侃之意。
莫飞鱼抬头恰好看见,下意识地便回避他的视线。
他武功算不得顶尖,这么多年来行走于江湖,除了那一身下毒解毒的本事,这条千纫也多次救他于危难中。
因此,他一直将此物贴身带着,素来宝贝的紧,便是从前君卿想要摸摸看,他也是不允的。
此物乃是用一种特殊的蛛丝所制,软如丝绸,平日里贴身携带,即可当做发带,亦可作为腰带,甚至拿它来当做汗巾接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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