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感激，感动，还有深深的不安。
她甚至想着，如果自己一开始遇见的不是赵巍，而是他的话，会不会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是，那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还是良家妇女，男人也看不上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姜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说不定到时候我们都过上好日子了呢。”
她想起身上柔软舒适的大衣，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至少现在，她比以前过得好多了。
受到男人的感染，姜迟的情绪也开朗了许多。
“既然是过年，那大哥你也选一套衣服吧。”她看着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要不我帮你选吧？”
男人看着姜迟，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他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行，那就都看你的了。”
……
而姜早在走进供销社之后，还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刚刚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
“怎么了？”陆渊注意到姜早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嘈杂的供销社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早微微蹙眉，“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陆渊顺着姜早的目光看去，供销社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谁？”
姜早摇了摇头，好看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茫然，“想不起来了，就一个背影，一闪而过。”
一旁的宁威插话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说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调侃，“只要不是姜迟就行。”
宁威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姜早混沌的思绪。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还别说，那人的感觉…还真有点像姜迟！”
姜早的声音微微颤抖，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宁威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早。
“不可能吧？姜迟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他语气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现在全城都在搜捕她，她还敢来供销社这种地方？”
姜早的脑海中浮现出姜迟怨毒的眼神，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我也只是感觉有点像，没看到脸。”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尖泛白，“主要是……她刚刚看我的视线……夹杂着恨意……简直太像何红军被抓起来之后我去见她时那眼神了……”
陆渊的语气斩钉截铁，“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姜迟！”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握紧的拳头显示了他此刻的愤怒。
姜早却拦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供销社这么多人，而且都过了这么一会儿了，她肯定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姜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更何况，她也未必真的就是姜迟。”她继续劝说着陆渊，试图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走吧，我们还是去给梦颖买鱿鱼干去吧。”
姜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仿佛刚刚的疑虑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看到宁威一脸嫌弃的表情，姜早忍不住笑了。
“你也去海岛待过一段时间的，我看你吃海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她打趣着宁威，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宁威叹了口气，“那不一样。”
他皱了皱鼻子，“这几天家里到处都是咸鱼干，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条咸鱼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夸张的抱怨，却也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四人说说笑笑地往干货柜台那边走，看似已经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
然而，姜早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
羁押室里，宁雪儿披头散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
她时而咯咯傻笑，时而低声啜泣。
“别过来……别过来……爸爸……我错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眼神空洞无神。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放我出去！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这尖叫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小李搓了搓胳膊，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老张，这宁雪儿不会真疯了吧？”
老张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
“不好说，这丫头经历了这么多，精神崩溃也是有可能的。”
“唉，也不知道她会被判什么罪。”小李担忧地说道。
“估计死刑是跑不了了。”老张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因为通过对林娟的审讯，不少人也都知道了宁雪儿被亲爹关在房间里当作商品一样来卖的事情。
有不少人都觉得他杀姜刚情有可原，毕竟当时喝醉酒的姜刚甚至还打算侵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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