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灾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提亚马特的边上，只是他的套话还没说完，提亚马特微微张开竖瞳，没有任何痕迹的冲击便将季灾的身体击退万米之外。
嗯，就像是看到了某种脏东西，下意识拍飞一样。
季灾，曾经是和提亚马特共同降临的同期。
只是提亚马特一开始就被迷雾之主邀请成为了迷雾方的神灵，享受着灵能的供养。
而季灾本人嘛。
提亚马特的狮首微微侧转，竖瞳里映出季灾的身影，却没有丝毫波澜。
对她而言，这个曾协助恩奇都封印自己的 “黄金之子”，与脚下的碎石没有本质区别 —— 都是该被浊流冲刷干净的 “秩序残渣”。
要不是季灾已经加入迷雾阵营，提亚马特绝对会将其碎尸万段。
提亚马特的目光跨过千万里的空间，锁定了漂浮在空中的钢铁堡垒。
“渺小的被造物…… 回归混沌吧。”
她的羽翼扇动时，废弃之城的空间在扭曲，那些倒塌的建筑残骸竟开始逆向生长，最终又在浊流中重新崩解，完美诠释着 “回归混沌” 的真谛。
“提亚马特，你最讨厌的‘被造物超越造物主’，正在发生呢。”
被击飞到废墟中的季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精神病服中抽出一只软红梅点燃吸了一口。
提亚马特的竖瞳闪过一丝波动。
她不再理会季灾，十二对羽翼猛地张开，墨绿色的浊流如海啸般转向，朝着钢壳都市的方向涌去。
在她的感知里，那座漂浮的钢铁堡垒中，正散发着让她厌恶的 “秩序之光”—— 千万个渺小的生命，竟在她的定位标记下凝聚成一股力量，像一根刺，扎在混沌的本源上。
“碍事。”
墨绿色的浊流终于挣脱了黄金锁链的束缚，朝着外界汹涌而去。
而废弃之城的黄金殿内，恩奇都的虚影彻底消散在金光中，只留下几根断裂的金色锁链，在浊流的冲刷下，仍在顽强地闪烁着微光。
提亚马特没有再回头。对她而言，清理掉恩奇都虚影这个 “残渣”，不过是抬手间的事。真正需要 “回归混沌” 的，是那座敢在她面前燃烧信念之光的钢铁堡垒。
永夜的天空下，墨绿色的海啸漫过一片片土地，无穷尽的黑泥从提亚马特脚下的灵基中涌出，托举着这位神明开始灭世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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