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他时而皱眉，时而沉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像一个行走的表情包。
滕芷内心暗自吐槽：这哥们儿戏也太多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演舞台剧呢！
不过，马克的态度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他指着其中一条条款，问道：“滕小姐，关于这条，你们是……”
“这条啊，”滕芷抢先一步解释，“我们认为……” 她条理清晰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逻辑缜密，有理有据。
马克听得频频点头，甚至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嗯……”马克合上文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滕小姐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成了！
滕芷心中暗喜，这可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啊！
看来，这场谈判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嘛！
就在她以为事情即将出现转机的时候，张文化交流顾问突然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关于贵方提出的修改方案，我方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特别是关于文化理念方面……”张文化交流顾问慢悠悠地开了口，活像一个老唱片机，嗞啦嗞啦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关于贵方提出的修改方案……嗯……我方也有一些，嗯……不同的看法……” 他推了推鼻梁上滑稽的小圆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亮光，成功晃了滕芷的眼。
滕芷内心想：大哥，您这慢吞吞的节奏，是打算唱戏吗？
咱能不能干脆点？
“特别是……嗯……”张顾问又开始“嗯啊”个不停，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关于……文化理念方面……”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却像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蹦字。
滕芷感觉自己的耐心值正在以每秒钟百分之八十的速度下降。
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要优雅，要佛系……毕竟，对面这位可是个重量级“话痨”，要是跟他较劲，估计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张顾问，”滕芷努力保持着微笑，“您说的文化理念方面，具体是指哪些方面呢？能否详细说明一下？” 她尽量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试图引导这位“话痨”大哥快点进入正题。
张顾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他从两国文化的历史渊源讲起，一路扯到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甚至还提到了两国不同的饮食文化…… 滕芷听得头都大了，感觉自己不是在参加商务谈判，而是在听一堂枯燥乏味的文化讲座。
她偷偷地看了眼白御泽，只见他一脸淡定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滕芷悄悄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哥们儿居然在玩消消乐！
她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白御泽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还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滕芷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回复：“认真听！”
白御泽耸了耸肩，继续玩他的消消乐。
就在滕芷快要崩溃的时候，张顾问终于说完了他的“文化讲座”。
他总结道：“所以，基于以上这些文化差异，我方认为……”
“等等！” 一个声音打断了张顾问的话。
说话的是李市场调研专家。
他一脸严肃地对张顾问说道：“张顾问，我认为您对两国文化差异的理解存在一些偏差……”
“哦？是吗？”张顾问挑了挑眉，“李专家，愿闻其详。”
“首先……”李专家开始了他的反驳……
滕芷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各种各样的观点和意见裹挟着，身不由己。
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场谈判，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白御泽突然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在。”
滕芷转头看着他，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是啊，还有他在。
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她都不会害怕。
就在这时，马克突然开口说道：“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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