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不再开口,像是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要不是此时此刻,宋延金心脏还在咚咚跳个不停,要不是她这两天所经历的,已经够匪夷所思。
她险些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折磨到神经衰弱,出现幻觉了。
轻轻咽了咽干涩的喉,宋延金伸出手,试探着触摸那块平安扣。
“...干什么?”
不等她将平安扣拿起来,一只大手迅速握住她手,头顶响起一道惺忪沙哑的嗓音。
她惊了下,连忙抬起眼,对上男人困倦半睁的视线。
“口渴?还是上厕所?”傅斯川低声问她。
宋延金摇头,随即松开捏着平安扣的指尖。
“没有,你这块平安扣...”
“嗯?”
他语气含了丝不解,手上随意将平安扣塞进睡衣里,却在听到她下一句时,手顿了下。
“它跟我说话。”
“......”
傅斯川眼底掠过丝愕然,眼神瞬间恢复清明,而后手肘一撑坐起身,幽黑眼眸紧紧盯着宋延金。
“你说什么?”
宋延金浅浅抿唇,指尖点了点他胸口:
“它说话,让我帮那个女鬼,说她很可怜。”
傅斯川眸底情绪涓涌,连忙从衣襟里掏出脖子上的平安扣,拎给她看,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听见他?他跟你说话了?”
宋延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也跟着撑手坐起身,微微点头确认。
“他说了,要我帮帮那个女鬼。”
什么女鬼不女鬼的?
傅斯川根本听不见。
他眼神发紧,盯着宋延金沉声说道:
“他还在不在?你再帮我问问他,帮我问问他,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金珠,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宋延金从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可见这枚贴身佩戴的平安扣,这平安扣里的声音,还有十年前的事,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重要。
虽然整件事看起来很诡异。
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没有一桩是不诡异的。
宋延金也没多想,撑手往前挪了挪,捧起他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翻来覆去看了看,低声询问了起来。
“你还在吗?你是谁?能不能替我们解惑,说说十年前的事?”
可惜。
她问了好久,都没再听到任何别的声音。
随着傅斯川眼神渐渐暗沉,宋延金也渐渐止住了自言自语的问话。
她抬起眼与他对视,“我真的听到了,但他现在...”
“没关系。”
傅斯川淡淡垂下眼,扯着平安扣塞进睡衣里,抬手捏了捏眉心。
“我找过很多人,都没办法让一块玉说话。”
他扯唇嗤笑了声,“要不是你说听到他说话,我都要以为自己走火入魔,异想天开了。”
他脸色黯淡,低语道:
“有人告诉我,只要贴身佩戴这块平安扣润养着,里面的魂早晚会醒来。我等了十年…”
这块玉里有个魂?
宋延金微怔,回过神,看出傅斯川眼底一片黯然。
这次轮到她担心他。
“傅斯川,你...还好吧?”
“…嗯。”
随手扯了下凌乱的被单,傅斯川神色平静开口:
“没事,先睡吧,既然他肯开口,说明已经醒来,或许下次你还能听到他….”
“我会帮你问的!”宋延金很快接道。
傅斯川话头一顿,抬眼对上她清丽雪白的面庞,和一双澄明乌瞳里的认真,唇角不由勾起抹笑。
他伸手欲搂过她抱一抱,另一只手捡起被单要往她身上裹。
“过来,你不冷了?”
“对了!”
宋延金低呼一声,猛然想起什么,转身爬下了床。
傅斯川手顿在半空,看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噔噔噔朝落地窗前跑去,一把拉开窗帘朝外看,不禁修眉微皱。
“金珠,回来。”
宋延金只是想确认一下。
隔着透亮的落地窗,她看到路灯幽亮的花木蜿蜒的庭院外,果然有一道极其违和的身影,在庭院门外时不时晃悠。
那女鬼一身白裙,大学生模样,白的像个纸人在飘,被周遭夜色染成漆黑的花木景观一衬,想看不到都难。
隔得这么远,宋延金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她真的在那儿。”她喃喃道,“平安扣告诉我,它要我帮她的。”
傅斯川跟下床,走到她身后站住,顺着她视线往外看。
他什么都没看到,只有路灯幽暗一片寂静的庭院。
“别想。”
他抬臂搭住宋延金肩,一把将窗帘拉合,隔绝她向外看的视线,又低头皱着眉肃声告诫她:
“想休养好身体,最好别再撞那些东西,你每撞一次,对身体都会构成一定的伤害,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宋延金原本有点犹豫,可听他这么一说,心底反倒更想去会会这女鬼了。
“白天彤彤带我去火葬场,那个老爷子鬼很温和,他没冲撞我。”
“金珠!”傅斯川语气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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