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
等路半夏看到小区门口那棵秃了一半的杨树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了。
“车不太好进小区，你就停路边就行。”
花妙雨没有回话，只是随手转动方向盘，稳稳地停在路边，技术娴熟得让路半夏深感讶异。
“你这侧停，比我驾校的教练都要稳当。”
“你驾校的教练跑过GT大师赛吗？”花妙雨挑眉，像是玩笑似的开口。
“不会吧，你跑过？”
扶着方向盘的女孩似笑非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路半夏扬了扬下巴：“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啊这……”
路半夏有些犯难。
理论上，人家大老远跑一趟，于情于理自己都得有些表示。
可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情节走向似乎有点……不太妙。
“瞅你一脸纠结，怕我吃了你啊？”花妙雨把手掌弯成爪子，故作凶恶，接着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逗你了，你邀请我去我还不去呢，这么晚去一个单身男生家里，多危险呀。”
花妙雨在“单身”两个字上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几分声音。
路半夏尴尬地笑了笑，解开安全带，再次表示感谢，这才下了车。
花妙雨再次发动引擎，把车窗摇了下来：“对了，明天要不要帮你庆祝一下？”
“庆祝？”路半夏一愣，“庆祝什么？”
“啧啧，当然是你的小说啊？”花妙雨勾起嘴角，“庆祝你拿到连载资格咯。”
路半夏这才意识到明天是发刊的日子：“如果能拿到的话。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庆祝，大概。”
“那就让我来安排吧。”
车窗升起，花妙雨并没有给路半夏再次开口的机会，引擎声响彻这条并不算宽阔的街道，路半夏就这么目送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角，这才叹了口气，转身朝家里走去。
走了几步，他才注意到路旁竟然一直有个抽烟的老头，是隔壁楼的李大爷。
“大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回去干啥，你大娘不让我抽烟，趁这会儿多嘬几口。”
路半夏下意识地朝兜里摸去，他每次遇到李大爷，都会给这老烟鬼递根烟。
只是这一次他却摸了个空。
路半夏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电视里说的那什么，小白……小白屁股？”
“什么小白屁股，那叫小白脸。”路半夏无奈地摆摆手，“我可没那本事。”
“我看那开车的姑娘，挺水灵啊。那车也得老贵了吧？得好几十万我看，二剩子买那大奔都花了三十多万呢。”
“呵呵。”路半夏无言以对，只能尬笑。
“你家里那个小姑娘呢？我上次听买豆浆的那谁……谁来着，跟我说的。我还撞见你俩几次呢，那姑娘也挺好啊，你俩掰了？”
“没有……”
“你这小子，不知道珍惜啊。这年纪，有个愿意跟你的姑娘就不错了。”
路半夏倒吸一口冷气，搓了搓手，眯起眼朝远处看一眼，惊讶道：“哎，那不是我大娘吗？”
李大爷二话不说，扔了烟头踩几脚，故作镇定，路半夏则咳嗽两声，趁机开溜。
珍惜，我倒是想珍惜。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苦笑。
只是走了几步，路半夏忽然停下来，扭头四处张望。
“是错觉吗？”
为什么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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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主编对你的故事很看好，你也放轻松一点。估计第一批线上投票结果在下午就能出来，你可以先等等，如果实在想看看风评，可以去幻想家论坛看看。”
“好的，我知道了。”
路半夏挂断了沙柳的电话，他没有告诉沙柳，自己早就打开了幻想家论坛，并且以三十秒一次的频率刷新首页。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天魁山跑了一趟，把自己的心绪稍稍释放了些，路半夏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像是在睡梦里蜕了一层壳一般。
只是下楼扔垃圾的时候，他发现昨晚似乎下了场雨，有些地方湿漉漉的，可上楼的时候和施无双确认，却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但这都不重要了，对路半夏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今天出刊第一天的投票率。
第一波的评价未必是最终结果，可第一批都拿不到好的名次，后续想要反转是很困难的，路半夏深谙这个道理。
毕竟好的故事不可能随着时间慢慢贬值。
第一批印有最终新人赛擂台小说的Novelist已经于昨天晚上登陆了各个报亭、杂志社和书店，线上电子书同步更新，作为仅次于Novelist作家擂台的比赛，这次决赛的关注度是路半夏前所未见的。
幻想家论坛的首页，甚至专门有一大块区域，是宣传广告和投票链接，甚至还新开了单独的一个版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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