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继雄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想一拳揍在这臭小子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小子……你给我闭嘴！没看到我现在正难受吗？”
楚宸直接做了个鬼脸：“子不教父之过，怪谁呢！反正不怪我。”
楚继雄的脸更黑了。
沈惊曦却在这时开口了，她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法律条文。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按照楚昊目前的情况，他这属于犯罪未遂，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这个情况，没有造成实际损害后果，应该属于情节较轻，但考虑到他雇凶的恶劣行为，判个十年以上是跑不了的。”
“如果他在法庭上认罪态度良好，积极赔偿被害人损失，并且在狱中好好改造，积极参加劳动，争取立功表现，获得减刑的机会，可能……几年就能出来了。”
楚继雄听完，脸色更加灰败，他颓然地叹了口气：“就算……就算出来了，他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楚宸在一旁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毁了？老登，你可是堂堂楚氏集团的董事长，大老板啊，养活一个废物儿子，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楚继雄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楚宸，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养了他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结果呢？养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再继续养下去？我怕他不止是要杀兄，还要弑父！”
几人在公安局的大厅里又待了一会儿，希望能有机会见楚昊一面，但警察始终没有同意。
等待的过程中，楚宸丝毫没有收敛，继续对楚继雄冷嘲热讽。
“我说老登，你就是不会教孩子！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啧啧啧……还好我从小就没在你身边长大，是放养的，不然啊，指不定被你教成什么歪瓜裂枣呢！”
楚宸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微微后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在欣赏楚继雄的痛苦。
楚继雄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气得他七窍生烟，浑身颤抖。
他猛地一拍身边的椅子扶手，怒吼道：“我哪里不会教孩子了！我供他吃，供他穿，送他上最好的学校，给他请最好的老师，我哪里对不起他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他自己不争气！走上了歪路！能怪我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留着寸头的男人从公安局里走了出来，正是李国豪。
他刚录完口供，心情复杂，看到楚继雄和楚宸还在争吵，以为是普通民众闹了矛盾来公安局调解。
出于本能，他走上前去，瓮声瓮气地劝道：“我说，两位，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咋还闹到公安局来了？都消消气，消消气……”
楚宸一看到李国豪，眼睛就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李国豪一番，心想：这应该李国豪了吧？长得倒是挺唬人的。
楚宸笑眯眯地解释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们这是家事，我是他儿子。”
他指了指楚继雄。
李国豪一愣，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时，林国勇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李国豪还在劝架，笑着说道：“国豪，你劝啥呢？人家这是父子俩，能有啥深仇大恨？还能真打起来不成？”
他走到李国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道：“这位是楚昊的父亲，楚先生，这位是楚昊的哥哥，楚宸。”
林国勇又指着李国豪，对楚宸说：“这就是楚昊雇来……咳，‘办事’的那个人。”
李国豪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楚继雄也上下打量着李国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乖乖，长得是真凶啊！”
李国豪更尴尬了，他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楚先生，我……我虽然长得凶，但我可……可从来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儿啊！真没干过！”
他急于撇清关系，生怕楚继雄误会自己。
毕竟，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把楚昊送进去了，楚继雄才和楚宸吵架的。
林国勇笑着打圆场：“楚先生，您别看国豪长得凶，他其实是个好人。楚昊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说国豪以前杀过人坐过牢，其实啊，国豪那纯粹是倒霉，替人背了黑锅……”
李国豪连忙补充道：“对对对，楚先生，您可别怪我，我真没想对您儿子怎么样，是……是您小儿子，他……他出的钱太多了，把我给吓着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楚宸。
楚继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还好你没动手，不然我这俩儿子，可就都没了！”
他转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空气，仿佛楚昊就站在他面前一样，怒骂道：“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他这么不争气，当初就该把他……”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和痛苦。
李国豪见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看楚宸，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什么秘密。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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