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赶紧吃吧!” 他端着已经切好的牛排放在茶几上,瓷盘边缘还沾着点黑椒酱,叉子和刀并排摆得整整齐齐。黄油煎过的香气混着肉香漫过来,勾得肚子又 “咕噜” 叫了一声。
我没急着动刀叉,反而伸手把他拉过来坐下,掌心贴着他温热的后背,稍一用力就将他带得离我更近。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牛排的香气,成了最让人安心的味道。我仰头凑近,轻轻吻在他唇上,带着点刚泡过澡的水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十分钟……” 我抵着他的唇角,声音低得像呢喃,指尖在他颈后轻轻画着圈,“十分钟不停下…… 每天都要的…… 别忘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约定。不管多忙多累,每天总要留十分钟给彼此,不聊功课,不谈琐事,就只是这样抱着,或者像现在这样,让呼吸交缠。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情侣间的寻常腻歪;可对我来说,这十分钟是肖静唯一能卸下铠甲的时刻,是支撑着 “肖爷” 走下去的底气。
他愣了愣,随即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伸手扣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没忘,” 他的声音带着点被吻得发哑的磁性,指腹轻轻摩挲着我耳后的皮肤,“每天都记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茶几上的牛排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远处隐约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近处只有我们交缠的呼吸,和彼此胸腔里同样加快的心跳。
客厅的落地钟慢悠悠地晃着,秒针咔嗒咔嗒敲在心上。他的手掌顺着小熊睡衣的腰线往上滑,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脊椎时,激起一阵细碎的战栗。我踮脚缠上他的腰,布料下的肌肉紧绷着,却在被我蹭到腰侧时猛地一颤 —— 那是他最怕痒的地方。
“别闹,” 他咬着我的下唇含糊道,声音里的笑意震得唇瓣发麻,呼吸混着牛排的香气扑在脸上,“再动就超时了。”
可谁也没先松开。电视早就暗了下去,成了块黑黢黢的背景板,只有月光从纱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谁悄悄拉了条银线,把两个交缠的影子缝在了一起。他的吻从唇角漫到下颌,再到颈窝,带着点刻意的磨蹭,把呼吸都染成暖的,连带着后颈那点潮湿的凉意都被烘得散了。
后颈的湿发早就被体温烘得半干,和他额前垂落的发丝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我攥着他 衬衫的手指越收越紧,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像我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后背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可被他这样圈在怀里,连疼都变得轻飘飘的,像浮在温水里,让人懒得计较那些钢管和拳头的痕迹。
“哒、哒哒。”
极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短促又规律,像啄米的雀儿。我睫毛颤了颤 —— 这是朱雀堂那伙人敲门的暗号,轻三下代表 “无事汇报”,重两下是 “紧急情况”,这种一轻两快的节奏,分明是 “带着伤患” 的意思。
睁眼时,王少还埋在颈窝没动,呼吸均匀地洒在皮肤上,耳廓却悄悄泛起层薄红。他不是没听见,只是太沉浸在这难得的松弛里,故意装作没察觉 —— 毕竟对朱雀主来说,能暂时把堂口的事关在门外,只做肖静一个人的王少,这样的十分钟比什么都金贵。
没等我推开他,就听见 “啪嗒” 一声轻响 —— 是唐联用备用钥匙拧开了门锁,这小子向来拎不清轻重,估计是被秦雨催得急了。
我眯起眼睛往门口看,果然,唐联那小子正龇牙咧嘴地扛着秦雨往里闯,胳膊上的青筋都绷得突突跳 —— 也难怪,秦雨那家伙看着瘦,骨头架子倒沉,加上一身带血的 T 恤都没换掉,深色的血渍晕染开来,在衣摆处凝成硬邦邦的硬块,一看就是刚从医院包扎好,估计麻药劲儿还没全过,脑子一清醒就急着往这儿冲,连换件衣服的功夫都不肯等。
“放我下来…… 我自己能走……” 秦雨在唐联背上挣扎,声音里还带着点虚弱的沙哑,却偏要梗着脖子逞强,“跟哥说,今天肖爷……”
话没说完,就被唐联猛地勒紧了腰:“祖宗你闭嘴吧!没看见哥正忙着吗?”
两人拉拉扯扯地撞开半掩的门,鞋跟磕在玄关的瓷砖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秦雨这才总算看清客厅里的景象,原本还在扑腾的腿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我和王少交缠的身影上打了个转,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蔫蔫地垂了头 —— 这小子总算想起,他们哥在 “肖静” 面前,向来不喜欢被提那些 “堂口的事”。
唐联也傻了眼,扛着人僵在原地,一手还保持着捂秦雨嘴的姿势,另一只手抓着秦雨的裤脚,活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他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浸湿了一片,估计是一路扛着秦雨跑来的,连喘带急,此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向我求救。
我靠在王少怀里没动,只是冲唐联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点促狭的笑。心里明镜似的 —— 秦雨这急性子,怕是在医院就按捺不住,定是缠着唐联要过来 “汇报战绩”,好让王少知道今天我是怎么把他从三十多号人手里捞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撞破了我们这十分钟的 “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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