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鼓点的节奏。我从兜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 “唐联” 的名字,心里瞬间一紧。
“喂,肖爷,”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茬,背景里混着嘈杂的电流声,“今晚六点,The Deep - Blue Aurora Bar,青龙那帮人要过来抢场子,说咱们占着那儿太久,非逼着今晚清场。”
我眉头猛地一皱,脚下的舞步瞬间停了。“The Deep - Blue Aurora Bar?” 那地方我熟得很 —— 王少生日,我们就在那儿包了场,好多人过来庆祝,“他们疯了?那场子是我们跟老板订了季度合作的,青龙想干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唐联的声音透着火气,“带了七八个人在门口晃悠,放话六点不到就砸东西。肖爷,您看……”
我瞥了眼台阶上还在震动的音箱, 还有旁边的书包——里面的 “肖爷装备” 刚收拾好,正好派上用场。“知道了,六点是吧?” 我踢开脚边的落叶,语气沉下来,“告诉兄弟们五点半在酒吧后门集合,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兜里时,指节都捏得发白。蹲下身关掉音箱,震耳的鼓点戛然而止,楼道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我连忙拎起包往楼道外冲,脚步越迈越快,鞋跟敲在水泥地上发出 “噔噔” 的响。青龙敢动王少生日留下笑声的地方,还想砸场子?今晚非得让他们知道,这地界儿是谁的地盘,有些回忆沾过的地方碰不得,有些人护着的场子更惹不起。
我飞快穿过学校后门那片爬满藤蔓的矮墙,抄近路钻进街角的公共卫生间。反锁上门,三两下脱掉宽松的 T 恤和牛仔裤,抓起书包里的黑色套头连帽卫衣往头上一套,卫衣的帽子顺势罩住后脑勺,领口松松垮垮堆在下巴,刚好遮住半张脸。束胸带勒紧腰身,护腕护膝往关节处一绑,最后抓起深灰色棒球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连眉峰都藏在阴影里。镜子里的人影瞬间硬了轮廓,乖乖女 “静静” 的软意彻底褪去,“肖爷” 的冷劲从眉骨间透出来。
指尖扯了扯卫衣的袖口盖住护腕,拎起书包冲出卫生间,抬手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师傅,The Deep - Blue Aurora Bar,麻烦快点。” 报地址时声音压得又低又哑,指节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磕着节奏,心里默数着时间 —— 离六点还有半小时,来得及。车窗外的树影飞速掠过,连平时会多看两眼的煎饼摊都没心思瞟,满脑子都是酒吧门口那些晃悠的人影。
“到了。” 出租车刚停稳在街角,我付了钱就推门下车。抬头扫了眼酒吧正门,霓虹灯牌 “Deep - Blue Aurora” 在傍晚的天色里闪着幽蓝的光,门口果然杵着几个壮汉,胳膊上的纹身被路灯照得发暗,正用脚碾着地上的烟蒂说笑。我把深灰色棒球帽的帽檐又往下按了按,攥紧书包带往侧边的小巷绕 —— 唐联他们该在后门消防通道等着了,今晚这场子,必须护住。
我拐进酒吧后门的小巷,昏黄的路灯照着斑驳的墙面,唐联带着五个弟兄正靠在消防通道的铁门上抽烟,见我过来立刻掐了烟站直。他们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不敢多问的拘谨 —— 群里只知道 “肖爷” 是主事的,谁也没见过真人,现在总算见着了。
我压低深灰色棒球帽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下巴和绷紧的下颌线露在黑色卫衣领口外。走到他们面前时脚步一顿,巷子里的风卷着烟味扑过来,吹得卫衣帽子轻轻晃动。
“肖爷。” 五个弟兄立刻站直身子,低声齐喊,声音里带着点紧张的恭敬。唐联站在最前面,眼神里带着确认的踏实 —— 果然他办事靠谱,早就交代清楚规矩,谁也没敢多问半句我的来历,只认这身行头和 “肖爷” 的名头。
我没应声,只是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他们手里的家伙:甩棍、折叠椅腿,还有个瘦高个攥着半截啤酒瓶,瓶碴闪着冷光。
“青龙在正门?” 声音从卫衣领口挤出来,低哑发沉,像石块碾过地面。
“嗯,六点砸门。” 唐联往前半步,鞋跟碾着地上的烟蒂,声音压得比风还轻,“老板把酒全锁地窖了,吧台杯子收光了,就怕毁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夹在指间,烟身轻晃了两下。唐联眼疾手快,立刻掏出打火机 “咔嗒” 点燃,火苗窜起时映亮他紧张的侧脸。我低头凑近火苗,烟丝 “滋滋” 燃起来,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白雾裹着烟味散开,暂时压下了心里的躁。
“六点?” 烟蒂在暮色里亮了亮,我夹着烟的手指往侧门方向偏了偏,“盯这儿,听响再动。” 转身时,手掌按在铁门斑驳的扶手上,铁锈渣子蹭在掌心,“护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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