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醒来时都快午时了,勉强给自己收拾利索出了房间。
见刘珏坐在书房里,地上全是折子。
她伸手招来喜来,“怎么了?”
“宗正带着皇族几位长辈在殿外跪着呢?”
田世舒眨了眨眼,“为何?”
“替梁国公求情?”
“嗯?”
“主子您不关心这些事,奴才一时也讲不清,梁家百来年的贵族了,远的不说,三代内不少姻亲都是和刘家结的......”
“他们怎么求的?这么大的罪怎么开口?”
“还能用什么呀,孝道啊,太后啊,皇后啊,不能人走茶凉啊。”喜来心道:你这是还没听人家怎么说你的呢,更难听。
刘珏走过来,“饿了吗?陪朕用膳。”
两人正在吃饭,外边有人喊道:“陛下,梁彭两家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们吧。”
刘珏充耳不闻,给田世舒加菜,见她停筷子,还催促,“快吃,理他们作甚。”
她这个人平时人畜无害,可最恨谁得瑟到她跟前。
当即摔了筷子,“吃什么吃,这饭怎么吃?”
起身站在大殿门口也不开门,“天地君亲师,本宫倒是没听说要皇帝体谅臣子的,合着刺杀皇帝还有理了?是谁说的这倒反天罡的话?
这是看着陛下孝顺欺负到家门口了?本宫也是开了眼界了,倚老卖老卖到皇帝跟前来了?
别跟这儿装傻充愣,他们犯罪有没有你们的事?梁家彭家如何自有国家法度,你们跟谁求情呢?先回去闻闻自己家是不是一身腥吧,别到时候查到你们身上,大家面上都难看。”
宗正七十多岁了,她出去了反倒吃亏。隔着门骂了一通,她是舒坦了,外边可气得直抖。
“十三,带人送几位回去吧,顺便查查他们家的子侄都干嘛呢?若有作奸犯科的都给本宫送到提督府去。”田世舒拍了拍手,回身走到桌前,拎着筷子继续吃饭。
刘珏眼睛亮晶晶,被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看什么看,快吃饭,一会儿就凉了。”田世舒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吼
两口子用完餐,喜来回话,“人都走了。”
田世舒笑了起来,“知道这招我是和谁学的吗?我二哥。”接着讲了田家族人来家里欺负人,被她二哥骂出二里地事。
“那时候二哥凶得很。”现在反倒儒雅了不少。
“二哥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他穷横穷横的。”田世舒想起往事笑得眉眼弯弯。
刘珏点头,“朕学会了。”
他是真学会了,第二天大朝会直接罢朝,直接让喜来传话:“这皇位谁爱要谁要,谁想坐谁坐,朕看,也别藏着掖着了,报上名来排个班大家轮着坐吧,何苦来害朕。朕也坐的够够的了,天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朕要带家人游山玩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众朝臣都傻了,打算在大殿劝皇帝的皇戚国戚也傻了。
内阁仅存的两个首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口气。
高功:“刑部、提督府、监察院立刻组织调查两家谋反之事,国有国法,若有人敢阻挠办案一律同罪论处。”
宫内刘珏、田世舒先召见了刘昊、刘静柔,安抚好了孩子。
田世舒见他们反应有点大,便带着刘晨出去玩了,安抚的事还是他们父子自己来吧。
她带着孩子在萧瑟的御花园转转,迎面走来明妃梁晴。
田世舒扯了扯嘴角,“倒是巧了。”
“多日不见娘娘光彩依旧。”
“过奖了,见多了魑魅魍魉心境大抵不如从前了。”
“呵,娘娘一路行来不觉亏欠故人?”
田世舒摇头,“我甚少做害人的事,也从不觉辜负什么人。”
“娘娘说的磊落,做的可不见得。娘娘难道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田世舒叹口气,“你说这个啊!这倒是笔糊涂账。”
皇帝想做个假,结果太假了根本没人信,也怪她太出名了。
“嫔妾倒是头回见到你这样的人,你不觉羞愧吗?”
“为什么?”田世舒真不理解。
刘晨玩够了,回来找他娘。田世舒起身,“该回了,你慢慢逛。”
“能问一句陛下会如何处置梁家?”
田世舒摇头,“要不你翻翻律法吧,大抵会按律法走。”
梁晴瘫倒,“你是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的?”
田世舒再度强调:“我又没害过人。你来回传信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会失败?”说完就走了。
梁晴忽然长笑,“她都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她难道不应该知道?这么几个人她还能看不住?她只不过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要说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坑啊。
“来人,去太子府把皇孙接过来,就说 陛下想孙子了。”太子妃啊白瞎了。
夜里宫人来汇报说前太子妃自戕了,消息传到明妃那里,于第二日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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