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呢?”
田世舒擦擦鼻涕,红着眼睛,“什么如今?”
“朕如今是个鳏夫。”
田世舒心头一震,“皇后她?”
“都没两年多了你们不知道?”
“兴许那时候我们在新罗吧,对不住啊,娘娘......可惜了。”两人沉默了一阵。
刘珏开口,“朕不逼你马上做什么决定,但是你也要清楚你一个女人,还是个带崽子的,能嫁给朕得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沉默了一会儿,田世舒叹口气,“我知道您想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不想他就是了,您没必要这样说自己。”
“看来还没傻透。”刘珏笑了笑,“朕很怕你一路哭到家。”
隔了半响又道:“也不全是哄你的,好好想想吧。”
田世舒不想搭理他,一味的看着窗外,忽然道:“陛下,我曾听闻一句话‘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您看这山上树是不是少了点?植树造林迫在眉睫啊。”
“怎么想到这儿了?”
“我们在新罗住在林子里,不远处就是山林,那里的人把山上的树砍得差不多了,后来连续下雨那山就塌方了,整个村都被埋了。”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她望了他一眼,“我们在离海不远的林子里,那里地势低,许是山上的树更方便往下运,所以......”
“朕懂了。”刘珏点头,“那里的人都够短视的。”
“都要冻死了,谁还能想的长远?再说人都有侥幸心理、从众心理......所以需要像你这样的帝王啊。”
“少给朕戴高帽,朕也是人,就一双手一个脑袋。”刘珏伸手把她往跟前抱了抱,“别看了,眼皮都要打架了,睡一会儿吧,朕还能笑你不成?”
田世舒闭嘴乖乖躺好。
刘珏伸手帮她把头发拆了,“这样舒服点?”
“嗯,可是您知道孕妇很麻烦的,一会 儿可能就要下车如厕......”
“嗯,有了就说,你可别忍着。”
怪异地氛围在车内盘桓。
田世舒醒来时人是在皇帝怀里的,借个力她还能忍,这个可怎么说?
“醒了?能动吗?”刘珏的声音传来,“朕胳膊腿都麻了......”
闻言田世舒万分不好意思,“我给您按一按,若有下次您叫醒我好了。”她一定是被抱习惯了......
田世舒知道穴位,按按胳膊还行,这个大腿她就有点下不去手了。
刘珏笑道:“怎么还搞区别对待?也不想想朕为何遭这份罪?”
田世舒没法只好认认真真尴尴尬尬地抱着人家大腿按。
“十三,”刘珏忽然下令,“找个地方停一停吧,走得太久了。”
十三解释,“陛下咱们行车速度慢,若是这会儿休息,恐怕要在外过夜。”
“无妨,野外就野外吧。若是食材不足派人去准备。”
“是。”十三零命去安排,听这意思今天这是不准备赶路了,他要准备的何止是食材。
“走吧,朕带你下去走走。”刘珏帮她把头发往后拢了拢,把鞋子套上,便抱着人下车了。
田世舒双脚落地,缓了缓,才从车架旁抽出手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
他们停在一条小河旁,道路另一边是稻田,她有些急了。
“那个......咳,我想如厕怎么办?”田世舒眼一闭不得不说出这老大难的问题。
刘珏点头,伸手招来人,“给朕在那里建个更衣室。”
这些人动作很快,用河边的柳树枝杈和蒲草建造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
“走吧,朕带你过去。”刘珏伸手,田世舒摇摇头,“我自己走。”说完一手拄着杖一手扶着肚子,慢悠悠的挪了过去。
孕妇袍子本就宽松,她又披散着头发,整个形象有点疯癫,刘珏翘着嘴角缓缓跟在后面。
小房子建在水边,里边垫了厚厚的干土,田世舒进来时,刘珏紧走了两步,“确定不用帮忙?”这蹲的下去?当时只顾着心急,到底思虑不周了,至少要带两个婆子来照顾才是。
“不用不用,您离远一点儿。”
刘珏退到岸边,忽见远方有一个车队过来,十三迎了过去。
田世舒在羞臊中解决完人生大事,忽然大彻大悟了,或者说忽然摆烂了,谁能不上厕所?何况她还是个大肚婆?尿频尿急怎么了?
想到河边洗个手?想都不要想了,她一个看不到脚弯不下腰的人要怎么洗手?走到河中心吗?
所以是刘珏用河边的某种植物的大叶子兜了水给她,反复了几次,她甚至还洗了把脸。
刘珏忽而笑了起来,“朕最落魄时也没这么伺候过人,没想到朕三十有二了反倒伺候起人来了。”说完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擦脸,小声道:“可是朕却甘之如饴。”
十三跑过来在两人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陛下,前方车队是郡主家人过来了?”
田世舒眼一亮,“真的?是谁?”望向车队,远远的已经有人往这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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