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兵的第二天开始,北戎大军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一般。他们一改往日缓慢拖沓的行军风格,全军上下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推进。原本需要花费整整十天才能走完的路程,如今仅仅剩下短短三天!
同时,因为北戎大军的一路疾驰,所以很快就抵达了由卓力格图·苍狼亲自带领众人重新修建而成的先锋军大营。这座全新的大营气势恢宏,营帐整齐排列,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再说拓跋凛霄与卡修斯·炎魄二人,自从出兵那日匆匆一见之后,在接下来紧张匆忙的急行军期间,两人便再未谋面。拓跋凛霄始终陪伴在拓跋夜殇身侧,形影不离;而卡修斯·炎魄则小心翼翼地藏身于北戎大军的后军队伍当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己那位严厉的父亲发现,从而招来一顿皮肉之苦。
可让卡修斯·炎魄始料未及的是,当他跟随后军好不容易踏入先锋军大营时,甚至连安营扎寨的功夫都还未来得及施展,就毫无征兆地被自己的好友拓跋凛霄给急匆匆地叫走了。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拓跋凛霄竟然没有给出哪怕一丁点儿叫他离开的缘由。
所以在这漫长的路途之上,卡修斯·炎魄就像是一只聒噪的小鸟,不停地向拓跋凛霄追问着事情发生的缘由。可拓跋凛霄却宛如一座沉默的冰山,自始至终都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肯吐露出来。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步伐坚定地走在卡修斯·炎魄的前方,仿佛要与身后那一连串急切的问号彻底隔绝开来。
眼见拓跋凛霄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卡修斯·炎魄心中愈发焦急起来。只见他猛地加快脚步,如疾风般冲向前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拓跋凛霄宽厚的肩膀,然后用尽全力一扭,试图让拓跋凛霄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就在拓跋凛霄的身体缓缓转动之际,卡修斯·炎魄终于看清了他此刻的面容。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坚毅与果敢的脸庞,如今却被一片浓重的阴霾所笼罩,而那双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悲痛。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了卡修斯·炎魄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口中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紧接着,卡修斯·炎魄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疯狂地用力摇晃着拓跋凛霄的身躯,同时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拓跋凛霄!你快告诉我啊!他还活着,对不对?一定是的,对吧!”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着,带着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拓跋凛霄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陷入癫狂状态的好友,他的目光中难以掩饰地掠过一抹深深的不忍之色。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那丝不忍便被无比坚定的神情所取代。拓跋凛霄缓缓地摇了摇头,用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说道:“先去中军大营吧,去彻底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看到拓跋凛霄毫不犹豫地摇头时,卡修斯·炎魄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但是,就在卡修斯·炎魄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拓跋凛霄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重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怒火与仇恨。只见卡修斯·炎魄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狰狞的恨意,紧接着他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朝着中军大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卡修斯·炎魄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慈祥的面容以及往日父子相处的温馨场景。这些回忆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奔跑,卡修斯·炎魄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中军大营之中。
刚一进入大营,卡修斯·炎魄立刻感受到了周围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目光中有怜悯、有同情,甚至还有一些人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似乎不敢面对他此刻的悲痛与愤怒。然而,这样的目光并没有让卡修斯·炎魄感到丝毫的慰藉,反而使得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此时的卡修斯·炎魄满脸戾色,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营帐正中央高坐于王座之上的拓跋夜殇,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敢问吾皇!究竟是何方恶贼杀害了我的父亲?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报血海深仇!”
拓跋夜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个他曾亲手抱过的孩子,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狰狞可怖。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喷射出无尽的杀意,仿佛能将眼前之人瞬间焚烧成灰烬。与此同时,一股令人通体发凉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一股无形的寒流,让人不寒而栗。
拓跋夜殇的眼底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歉意。那丝情感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下一刹那便被坚定不移的决心所取代,再也难以寻觅其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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