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跪下了，其中自然不包括姜凡，只是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突兀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胸前的衣物已经裂开了，巨大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紫，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痛苦，相反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艾尔也发现了男孩的异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因为他感受了讨厌的气息，来自黑暗教会的力量。
男孩似乎并不担心暴露自己，反倒是走到了艾尔的面前。
“不愧是来自的教廷的红衣主教，分分钟就可以点化这么多教徒。”
虽然他只有一米五几，需要抬头仰望艾尔，却毫不怯场，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地震是你们搞出来的吧。”艾尔问。
“不用谢，就当帮教廷提前做了想做的事。”
艾尔的身上荡漾起波动的金光，浓烈的杀意四散开来。
小男孩露出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笑容。
“艾尔大主教就别装了，你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杀了我的，毕竟他们都是刚有了一丝信仰，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艾尔的虚张声势被点破，倒也不生气，金光缓缓退去，他重新换上了和煦的笑容。
“那你们黑暗教会到底想干嘛？”
小孩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道：“当然是和教廷一样的目的，吸纳些教徒咯。”
艾尔微微皱眉，刚想说话，男孩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
“黑暗滋生的速度比你想象的要快。”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周围的幸存者们听不见，可姜凡强化过的耳朵听的是真真切切。
这场地震果然是人为的，幕后黑手就是黑暗教会，听那个男孩的意思，教廷也有过相同的想法，目的只是为了传教。
姜凡心中对教廷的最后一丝好感彻底消失，不过此刻他没有空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老姜还下落不明。
此时姜红的声音响起。
“王，你爸爸并不在废墟之下。”
姜凡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好的方面是老姜指定是没死在住院楼的废墟里，坏的方面或许老姜被困在医院的某个角落了。
“但我们这有其他发现。”姜红说。
姜凡缓缓退去人群，前去和姜红汇合。
在姜红的指引下，他顺着坍塌墙壁的缝隙爬进了住院楼里。
只是这个目的地有些眼熟，破裂的墙体下还能依稀看清上面的牌子，燃烧室。
姜凡立马想起来了，这里就是当时和姚萍萍一起探索的祭坛。
在强行破坏一块层板后，姜凡见到了那座祭坛。
与上次见到有所不同的是，原本青灰色主体竟变得有些深红，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姜红和陆卓两个灵体分别站在祭坛的两边，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有什么不对劲嘛？”姜凡问。
“这座祭坛正在高速地吸收这附近死者的能量，要不了多久它就要解封了。”
“里面的鬼会跑出来？”
姜红点点头：“看这个祭坛的规模，封印的鬼肯定不是无名之辈。”
然后她又指向祭坛后面说：“还有另一个发现。
姜凡翻到了祭坛的后面，发现竟然有一条地道。
原先这里应该是有块石砖挡在上面，因为地震的缘故，地道的入口就露了出来。
姜凡将手放在了入口处，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没想到地震竟然没有破坏掉整个地道。
“王，要不要我去探探路。”姜红问。
姜凡摆摆手，现在老姜还没找到，没必要去管这些无关的事。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地道里有什么在反光。
他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拾起了反光的来源，仔细一看。
这不是妈妈的项链嘛？
自从小时候妈妈被巨手抓走，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个项链了。
但是这项链不是一直被老姜贴身戴着嘛？怎么会出现在这地道里，难道老姜也爬进来了？
原本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姜凡已经不想管这地道了，可现在不得不一探究竟了。
他沿着地道一路向前，虽然某些地道里的某些地方因为地震变形了，但勉强还是能通过一个身子。
不知道爬了多久，姜凡的眼前总算是出现了一丝亮光。
他将折刀攥在手里，慢慢靠近出口。
在适应完从黑暗进入到光明后，他的眼睛彻底睁开，这才看清自己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污水处理井。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建起了房屋，不过此刻也都变成了废墟。
他隐约间听到了哀嚎声，慢慢地朝着声音来源靠近。
在不远处的废墟脚下，他看到了一个帐篷。
他缓缓滑下废墟，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帐篷的背面。
他轻轻用折刀在帐篷上划下一个口子，通过口子向里偷窥。
满地都是受伤的孩子，不过似乎这里的治疗速度要比外面快得多，这群孩子身上大多已经被紧急处理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幸好姐姐你带来的药多，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姜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媛，此刻灰雾中的陆卓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哥，能让我见一下媛媛嘛？”
姜红制止道：“你个臭小子，不知道王正在潜伏啊。”
姜凡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手里的折刀继续向下划去，因为缝隙太小，角度问题，看不清张媛在和谁说话。
这一动手就暴露了他自己，和张媛对话的人发现了折刀的反光，随手抄起地上的药瓶砸了过来。
药瓶直接将帐篷的口子给拉开了。
“姜凡？”
“姚萍萍？”
又是一个让姜凡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在这？”
姚萍萍指着满地的孩子说：“这难道不明显嘛？行医救人啊。”
既然双方都是熟人，姜凡便唤出了陆卓。
张媛看到从灰雾里缓缓飘出的陆卓，整个人飞扑过来。
陆卓是灵体，两人自然不能肢体接触，但这也不影响两个人眼里饱含泪水。
这回轮到姚萍萍好奇了。
“这位是？”
“算是她的小男友，事情有些复杂，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姚萍萍刚想说话，帐篷外走进了一个人。
姜凡的瞳孔猛然收缩。
来人正是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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