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哪都能买，非要回老下关干什么？”
“你懂什么？有些老味道，就只有在中山码头附近才有。”
“行吧。”
叶临回程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将车停港口大厦楼下。
“走吧，周大少爷，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特产，竟然值得你专程跑回来买一趟。”
“老式蜂蜜鸡蛋糕，我爸妈很爱吃，但因为身体原因，老板现在只在年前这段时间会做，而且定量专供附近的老居民购买。”周势笑着解释一句。
两人穿过马路，走进力人学校旁的小区里，便闻见空气中带着阵阵甜蜜味道。
叶临提议道：“要不你和老板商量一下，花钱把配方给买走。”
“聊过，但老爷子死活都不愿意，说我们找不到好的原料，做出来的味道不好。”周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不太对？”
“有吗？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回来吧，有些近乡情怯？”
叶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得接受下关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能接受白下是过去式吗？”周势反问一句。
“白下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它真真切切的存在过，但我现在住的是鼓楼，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或许永远都会住在鼓楼。”
“是啊，无论左转，右转，直行，只要能一条能回家的路就行。”周势长舒一口气。
叶临挑了挑眉，问道：“咱们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貌似不是一回事，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大概明白了一半。”
周势笑了笑，回道：“明白一半就够了，剩下的一半，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了蜂蜜土鸡蛋糕，而且每人限购一袋，一袋里面二十个，叶临和周势各买了一袋。
“这玩意闻起来是真的香。”
叶临没有忍住，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然后咬了一大口。
“好吃是挺好吃，就是有点噎……”叶临用手捶了捶自己胸口。
周势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叶临的面前，说道：“第一次吃这玩意都这样，毕竟和面没有加一滴水。”
“你都有经验了啊？”
叶临猛灌了一大口水，才算缓过来，“差点就要窒息了。”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脸都青了，直接干进隔壁的社区医院了。”
周势微微一笑，双手扶着护栏，目光落在江对岸的桥北，“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桥北不是以前的桥北了。”
“桥北是个好地方，只是不太适合房产的投资，周围的楼盘太多，密度太大，流动人口也多。”
“这才多久？就研究上投资的事了？”
“自媒体的赚钱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也让我的欲望越来越大，身上只要有点闲钱就忍不住找点事去干，即便明知道，这笔钱会打水漂。”叶临的语气格外平静。
周势转过头，问道：“投资方向有眉目了吗？”
“有啊，你要跟投一笔吗？”
“说说看。”
“我和朋友在杭州合伙的那一家公司，目标着眼于大数据与人工智能方向，所以我打算去投资一批和人工智能相关的初创公司……当然我知道这些中小型初创公司做不出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但未来只要跟人工智能沾上边的东西，肯定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溢价，至少割一波韭菜肯定没有问题。”
听着叶临的话，周势咂了咂嘴，回道：“粉丝拿你当家人，你拿粉丝当韭菜啊？”
“什么话，我投资的公司割韭菜，又不是我本人割韭菜，粉丝可都是我的家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
“我又没有代言，更没有加入小黄车，有人查出来，就说是朋友拉着我投资的，对于公司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情，真诚道歉，再掉几滴眼泪，都能过去的。”
“丧良心啊！”
周势看向叶临，试探的问道：“你不会真是这样想的吧？”
“现在只是开玩笑，但等到以后，如果利益足够巨大，我怕是坚守不了本心。”叶临语气认真，不带一丝调侃。
“一年赚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样的诱惑，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就算被封杀，还可以转幕后工作。”
“是啊，世界上没有谈不成的事，如果有，那就是利益还不够大。”
周势认可的点了点头，感叹道：“多和你老舅聊聊天，他的行政夹克到底怎么做到防雨防风还防腐的？”
“他刚到企业口工作的时候，从领导到带教老师，全部都是腐败分子，内部清查的时候，全部都进去了……原本他们是想将老杨给同化的，但奈何老杨同志从小在我姥，姥爷的优良的家庭教育下长大，加上那会还处于大基建时代，土木工资高的吓人，所以他就嫌弃这些钱难藏，还要和纪委斗智斗勇，自己恰好又不想进步，对于这些钱就没有任何的兴趣。”
“原来防腐的关键是摆烂啊。”周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临轻笑一声，继续道：“体制内，你只要不想着进步，那你就是单位的一把手……如果不想同流合污，摆烂能够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时间差不多了，送我回钟山高尔夫吧。”周势看了眼时间，太阳已然偏西。
“你还真把我当专职司机了？”
“都哥们。”
……
“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老杨呢？”杨琪柒看着叶临一个人回来，不免有些好奇。
叶临坐到沙发上，松了口气，回道：“老杨被省组部的一把手给接走了，我只能一个人回来了。”
“省组部？那他未来就在北京西路工作咯？”
“不知道，看你隆爷爷怎么安排。”
杨琪柒打了个哈欠，回道：“老杨这面子够大啊。”
“41岁，年富力强的年轻干部，常年扎根艰苦地区，又有贵人赏识，这Buff拉满了。”
“好眼熟的剧情啊？”杨琪柒只觉得在哪见过一模一样的剧情。
叶临靠在沙发上，说道：“明天该打扫卫生了，过年肯定是要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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