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帝下旨,将宫女映秋赐予十八皇子南瑞为侧妃。
虽不是正妃,但已是破了天大的例,并且明确表示,若映秋日后能恪守妇道,为皇家开枝散叶,再酌情晋封。
同时,为了全皇家的颜面,也特意赏赐了映秋娘家一个虚衔,算是抬了抬她的出身。
南瑞如愿以偿,欢天喜地,对着帝后千恩万谢。
一场风波,总算以这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平息了下去。
而皇帝原本属意的宋一汀,自然也就不用再纳入考虑范围了。
这个消息传到宋府时,周雪怡在短暂的错愕后,竟是暗暗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家一汀与上官白鹤,才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这些京中的风云变幻,自然也通过不同渠道,传回了琉璃宫,落入了解雨臣与云雪霁的耳中。
解雨臣把玩着手中的铜钱,对着身旁正在安静翻阅书卷的云雪霁笑道,“阿霁,你看,这命数的轨迹,当真是有趣。有人避开了劫数,有人却主动跳了进去。不过,倒是阴差阳错,为我们那傻徒弟扫清了一重不小的障碍。”
云雪霁抬眸,目光清冷如旧,眼底却似有极淡的涟漪掠过。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也避不开。”他顿了顿,看向解雨臣,“倒是白鹤,宋家那关,虽少了皇家的变数,却未必就好过多少。宋聿德那块老姜,辣得很。”
解雨臣扬眉一笑,指尖铜钱弹起,发出清脆的鸣响,“无妨。雏鹰总要离巢,方能搏击长空。且看他自己的本事吧。若连这点风雨都经不住,又如何配得上我琉璃宫的传承,如何……担得起那丫头的未来?”
上官白鹤的成年礼,在解雨臣与云雪霁的操办下更显简朴。
没有锣鼓喧天的排场,没有堆积如山的贺礼,只在琉璃宫清净雅致的正堂内,举行了一场小小的仪式。
对外,他们只言片语,仅邀请了帝后二人,以及太子南珩与十八皇子南瑞。
考虑到上官白鹤与宋家那小丫头日渐微妙的情愫,以及未来可能的路,解雨臣沉吟片刻,又添上了兵部尚书宋聿德夫妇及其幼女宋一汀的名字。
帝后亲临,已是天大的荣宠。
皇帝看着在上官白鹤身侧,虽沉默寡言却气势不凡的云雪霁与解雨臣,眼中掠过复杂。
这两位,在他小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如今他的后辈差不多都已经成了婚,他们的风采却更甚往昔。
太子南珩沉稳持重,举止得体,与上官白鹤交谈时,颇有其父之风。
而十八皇子南瑞,经历了求娶映秋的风波后,眉宇间那份跳脱虽未完全褪去,却多了几分沉淀与满足,他拉着上官白鹤,嘀嘀咕咕说着宫外趣事,眼神不时飘向安静坐在父母身边的宋一汀,带着几分纯粹的好奇,却再无他意。
宋聿德携妻女前来,心情亦是复杂。
他深知琉璃宫的超然地位,也知晓帝后对解雨臣、云雪霁的敬重,更明白上官白鹤作为他们唯一的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琉璃宫从来不与朝臣接触,可他却成了个例外,他自然会想这其中的原因,他本身也不是个傻的,要不然也做不到这兵部尚书一职。
想到自家那被妻子念叨了千百遍的“天定缘分”,再看看年仅十岁,尚带稚气,却已能看出绝色胚子的小女儿一汀,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宋一汀和那上官白鹤身上。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二人之间该是有情。
成年礼仪式结束时,云雪霁亲自为上官白鹤束发加冠,勉励他“明心见性,不负所学”。
解雨臣则赠了他一柄束腰软剑,让他用这把剑去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
上官白鹤恭敬叩拜,感谢两位师尊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
席间,大人们言谈甚欢,暗流涌动。
小一辈倒是自在许多。
南瑞缠着上官白鹤问些琉璃宫的奇闻异事,上官白鹤耐心解答,目光却不时落向那个安静坐在母亲身边,小口吃着点心,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小姑娘——宋一汀。
十岁的宋一汀,已初具美人风范,灵秀逼人,举止间带着良好的教养,那份“聪慧明礼”并非虚言。
她似乎察觉到上官白鹤的目光,抬起眼,与他视线一碰,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帘,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小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
上官白鹤心头微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悄然蔓延。
时光荏苒,三年弹指而过。
京都最引人瞩目的盛事,莫过于太子妃宋一梦的及笄礼与大婚之期。
太子南珩与宋一梦,这对拥有前世记忆的爱侣,将这场婚礼办得空前盛大,极尽隆重与深情。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十里红妆,从宋府一直铺陈到东宫。
仪仗煊赫,礼乐喧天,百姓夹道围观,无不赞叹太子妃的贤德与太子殿下的珍视。
这场婚礼,不仅是皇家的庆典,更像是这对历经轮回才得以相守的恋人,向天地宣告彼此归属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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