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王世子楚归鸿与当今圣上的十八皇子南瑞相继成年。
楚归鸿继承了其父的英武挺拔,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在琉璃宫求学沉淀下的沉稳与睿智。
成年后,他依制该随父亲返回封地,共同镇守帝国北疆。
只是在离京前,楚归鸿做了一件震动京城的事。
他于一次宫宴后,郑重向皇上请旨,求娶刑部尚书阎安的嫡长女阎清欢为世子妃。
阎清欢素有才名,性情温婉娴雅,与楚归鸿在几次京中雅集上有过数面之缘,彼此印象颇佳。
这份请旨,虽有些突然,却在情理之中。
皇帝自然欢喜得很,一则成全了一对佳偶,二则千羽王府与刑部尚书联姻,亦是巩固朝廷与藩镇关系的美事。
帝后亲自为其操办,婚礼办得风光体面。
成婚之后不久,楚归鸿便携新婚妻子阎清欢,拜别帝后与云雪霁二人,离京北上,去往边疆。
在那里,他严格执守当年云雪霁传授他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整饬军纪,安抚流民,鼓励垦荒,与边民同甘共苦,坚持以民为本,将边疆治理得井井有条,军民归心,其贤名甚至渐渐传回京城。
阎清欢亦以其才华与德行,协助夫君处理内务,安抚将领家眷,成为了楚归鸿的贤内助,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感情日笃。
眼见着太子的地位日益稳固,南珩的两位年长些的皇子哥哥婚事也都已经由皇帝亲自定下了名门闺秀,皇帝的目光便开始转向自己那个最小的、也已成年的儿子——十八皇子南瑞。
南瑞性子跳脱活泼,不像太子南珩那般沉稳持重,却因其直率天真,很得皇帝与皇后喜爱。
皇帝开始认真琢磨南瑞的婚事,想为他寻一门好亲事,让他安稳下来。
他看来看去,觉得兵部尚书宋聿德的嫡次女宋一汀甚好。
虽然宋一汀今年才仅有十岁,但她在京都里,因着其母周雪怡的有意宣扬和其自身的灵秀可爱,已颇有“聪慧明礼”、“性情温良”的贤名。
皇帝觉得,可以先定下名分,待其及笄后再完婚,如此既解决了南瑞的婚事,又能进一步将宋家这位深得帝心的能臣牢牢绑在皇家的战车上,可谓一举两得。
皇帝这边刚动了念头,还没来得及与皇后商议,更未向宋家透露丝毫风声,那边南瑞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直接急了!
他不敢直接反驳父皇的“好意”,却扭扭捏捏、抓耳挠腮地磨蹭了半日,最后终于一跺脚,跑到了皇帝的御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求父皇赐婚。
皇帝被这小儿子没头没脑的举动弄得一愣,笑骂道,“你这猴儿,又闹什么?朕正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呢!”
南瑞憋红了脸,吭哧了半天,才小声道,“儿臣……儿臣不用父皇寻,儿臣……儿臣自己有心仪之人了!”
皇帝这才来了兴趣,放下朱笔,饶有兴致地问,“哦?是哪家的闺秀?竟能让我儿如此倾心?说来朕听听。”
结果这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皇帝差点没背过气去!
自己这个小儿子,竟然看上了他哥哥太子妃宋一梦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名叫映秋的丫头!
“胡闹!简直是胡闹!”皇帝气得一拍御案,“你堂堂一个皇子,怎能娶一个婢女为妃?成何体统!”
南瑞却像是豁出去了,抬起头,眼圈泛红,倔强道,“父皇!儿臣不是胡闹!映秋她……她虽出身不高,但心地善良,性情坚韧,懂儿臣,也真心对儿臣好!儿臣与她相识已久,早已立下誓言,非她不娶!求父皇成全!”
说着,便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皇帝自然是想不答应的,这简直是皇室笑话!
他厉声斥责,试图让南瑞清醒。
却没想到,平时看似没心没肺的南瑞,这次竟是铁了心。
见哭求无用,他竟真的开始闹腾起来,先是赌气绝食,被宫人劝下后,又跑到皇后宫中哭诉,甚至扬言若不能娶映秋,他便剃了头发去护国寺做和尚去!
当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摆了个十足。
皇后心疼先皇后幼子,又见南瑞情真意切,不似作假,私下里也悄悄召见过映秋几次。
发现那丫头确实如南瑞所说,容貌清秀,举止得体,眼神清澈,回话不卑不亢,虽出身微贱,却自有一股沉静气度,并非那等攀龙附凤、心术不正之人。
她询问映秋的心意,映秋跪地坦言,她自知身份低微,本不敢有此妄想,但十八皇子待她一片真心,她亦感念于心,若陛下与娘娘不弃,她愿一生一世侍奉皇子,绝无二心。
帝后二人见南瑞如此坚持,映秋也确实是个好的,再加上太子南珩得知后,也难得地为弟弟说了几句话,认为南瑞性子纯直,得一知心人相伴亦是幸事,强塞给他一个不喜欢的名门闺秀,日后反倒家宅不宁。
皇帝被闹得实在没办法,权衡再三,终究是舐犊之情占了上风,长长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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