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已经从羊城到了上海见到霍恒了。
“你在上海呆这么久就不担心后院再次起火？”陆笙，道。
霍恒，“你不拱火这火就烧不起来。”
陆笙，“……”
“听你的意思，他们姐弟还真见过面？”霍恒，道。
陆笙，“见没见面不清楚，但互通信息肯定是有的。”
霍恒，“人就在上海。你肯定猜不到她藏在哪里？”
陆笙挑眉，“不会就在这法租界吧？”
霍恒臭脸。
陆笙轻嗤一声，道：“这有啥脸色可甩的？你都长在这里了不难猜。”
霍恒，“在顾盛远家看小孩呢！”
陆笙“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霍恒，“……”一脸嫌弃。
陆笙慢吞吞把自己收拾干净后，道：“你见到人了？”
霍恒，“没有，见到相片了，已经确定了。”
霍恒的那些私探办事效率高的很，霍恒现在百分百确定江恩月在顾盛远家当家庭教师了，待遇很好，顾盛远对她也不错，确保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陆笙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许久才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把人强行弄回去？”
霍恒摆手，“原本打算找到后就把她绑回去，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下面的人还在查一些事情，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先不打扰她，就让她好好当她的家庭老师吧！”
陆笙这才慢吞吞点头，“这样也好，至少顾盛远家里能确保她安全。”说到此，陆笙看向霍恒，说，“你终于理智了。”
霍恒吹胡子瞪眼，“我难道在你眼里一直都是个不理智的冒失鬼？”
陆笙摆手，“那倒没有，只是你在面对恩月的时候不够理智。”
这话，霍恒现在好像有点认同，他向来都是个思路清晰目标性很强的人，做事很理智，但只要跟江恩月这个女人沾边的事情，他就不够理智了。
不过这次霍恒很快就理智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大变故给了他很多教训，人教人根本教不会，但事教人很快就教会了。
眼下最紧急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帮江恩月逃出皖州的。
陆笙见霍恒冷静面对江恩月的事情，放心了，问道，“大帅何时启程回临州？算一算咱俩的账？”
霍恒看一眼陆笙，“咱俩的账现在就算，我之前就说过，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现在依然算数。”
陆笙抿唇闭上眼睛不说话。
霍恒心里轻哼一声，轻晃手里的红酒，轻描淡写道，“此次去羊城可有什么感触？”
陆笙冷笑一声，依旧闭着眼睛，说：“能有啥感触了？到处都一样。”
陆笙累了，以前还挺有信心的，总觉得使不完的劲儿，一直想着只要他们几个拧成一股绳，广纳贤才，这天下就能慢慢变好，可现在发现现实跟他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而霍恒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他，他一开始就给他身边安插了三颗稳固的钢钉。他以为空军没他陆笙就玩不转了，结果发现他只是一颗备用螺丝钉罢了！
霍恒阴阳怪气道，“怎么出去见了一回世面咋还给见的死气沉沉了？”
陆笙睁开眼睛看向霍恒，“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不是？”
霍恒，“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人性，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的第一家空军基地建在皖州，所以，我就做好了备份。”
陆笙，“你太可怕了。”但他是服气他的。
霍恒轻笑一声，道：“但我这个备份做对了，否则，今天咱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把酒言欢了。”
陆笙，“确实。”
陆笙，“我很好奇当时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你还是老帅？”
霍恒，“有区别吗？”
陆笙，“对我来说有。”他自以为自己在很多地方比霍恒强太多，可以和他互补，但此次真枪实弹的一场交手才发现他根本不是霍恒的对手，就他和赵洲骑霍骁几个加一起都没弄过他。就感觉每一步都好像被霍恒提前算好了似的，输的一塌糊涂。
霍恒，“我和我爹一起提出的，但人是我安排的。他们仨只效忠于我，但没我的启动和指令，他们就只听命于你，效忠于你。”
“罢了！”陆笙站起来，看向霍恒，“我已经决定了，闽州还给你，我走。”
霍恒手里的酒杯一顿，“走？你要去哪里？”
陆笙，“把家里人安顿好了去欧洲。”
霍恒，“这个时候去欧洲作甚？继续读书吗？”都读傻了大哥。
陆笙摇头，“不知道，先出去走走再说吧！”
霍家军没有他陆笙照样玩得转，空军没有他陆笙照样建机场培养飞行员，飞机一批比一批先进。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原以为霍恒没了他就玩不转了，可现在才发现是他高估自己了，霍恒又没有陆笙该做什么做什么，他依旧是霍家军的大帅。
霍恒根本不需要他。他也不想和他玩了，累。
霍恒把陆笙的心思看的透透的，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太会看人了，只是藏的深罢了。
霍恒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爹不是我杀得，你带头造我的反，我也既往不咎，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要你出走？”
陆笙摇头，“就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才需要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再说。”
霍恒挑眉，“还是因为张楚新他们仨的事情？”
陆笙，“可能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确实不全是，陆笙倒也没那么小肚鸡肠，自己的不足当然要接受，但他有他自己的长处。他现在迷茫的是，他和霍恒的目标并不一致，这是重点。
霍恒，“还是说因为江恩月？”
陆笙无奈道，“咱俩之间的事情别扯上她了行吗？她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从知道她是你前妻那一刻就清楚，我跟她不可能有什么，她自己也知道。”
霍恒臭着冷脸冷声道，“我就说了一句，你就说了几大车的废话。
阿笙，我发现一提到她你就不是你了。”
陆笙，“彼此彼此。”
霍恒，“要不咱再打一架？不行就打两架？”
陆笙“……”
陆笙看傻子似的眼神嫌弃的看了几秒霍恒，说，“我懒的跟你扯淡，赶紧把闽州的事务一交接，我就无责一身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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