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将手一指,迎面一团黑雾扑来,雾气中隐约可见许多狰狞痛苦的面目。
这是神婆的杀手锏,名为“鬼雾”,集合了浓重的阴气怨气,平日被她收藏在一个骨灰坛中,埋在地里吸纳阴气,直到关键时候才会使用。而且这鬼雾没有智慧,只有怨恨,极难控制,一不小心就要反噬。
今日见李青山来势汹汹,才匆匆开启,但这鬼雾的威力也是不凡,寻常生灵被这鬼雾一笼,立刻就倒毙在地人事不知,而最阴毒的是,这鬼雾和鬼魂一样介于虚实之间,普通人根本看不见。
若非李青山已经开了眼目,这一下便着了道,这些天苦修的效果显现了出来,他身体一偏,避开鬼雾,直冲向神婆。
神婆没料到李青山竟然能看得见鬼雾,登时慌了,快速的晃动一个铜铃:“小安小安!给奶奶出来,杀了他!”
那名为“小安”孩子蹲在角落里,满脸痛苦之色,却抱着头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李青山使出“牛魔踏地”,脚在地面上重重一踩,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飞身而起,一刀斩下。
寒光乍现,鲜血四溅,神婆抓着铜铃的瘦如鸡爪的手,连着手腕被李青山生生斩落。
李青山还来不及检验自己这一刀的成果,就觉身后阴气袭来,那鬼雾闻到生人的气息,便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兽,被怨恨驱使着扑了上来。
李青山不敢停步,向前疾奔,却觉那鬼雾却没有追上来,而听身后一阵凄厉的惨叫,回身只见那团鬼雾笼罩在神婆身上,一张张鬼脸在她身上啃噬撕咬。
这番变幻,连李青山都没料到。
原来神婆在剧痛之下,失去了对鬼雾的控制,立刻就被反噬。
冤有头,债有主。
神婆这始作俑者,最终自食其果,浑身扭动着,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李青山看的胸中畅快,哈哈大笑。
本来心中或有一丝悲悯与同情,也被他强压下去,因为他觉得可耻。面对无辜受难的孩子,他愿长歌当哭,撒一把眼泪。而对这样畜生不如的人,他要泯灭全部同情,仰天大笑。
屋外院墙上原本爬满了人,向着屋里张望,村民好奇起来,三个泼皮根本阻拦不住,只能任凭他们如此,只是占据了正门最好的观看席位。
眼见李青山踏进门中,飞身而起一刀砍下了神婆的手,而后神婆就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而在这痛呼哀嚎声中,李青山的笑声有若疯魔,吓得众人心惊胆战。
许多人都被吓得跌下墙去,三个泼皮也是腿软的跌坐在地,想起当初自己还曾嘲笑谩骂过他,就觉得无比悔恨,这样的人物,哪是他们招惹的起的。
李青山只见鬼雾渐渐弥散,其中的怨气一旦释放,也就罢休。而神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竟然还没有死,但显然也是离死不远了。猜想她是修炼过什么功法,才能支撑的住。
神婆伸出仅剩下的一只鸡爪,向着角落里的孩子,像是哀求又像是怨恨,口中呼着:“小安小安!”
小安又茫然又恐惧的望着她,李青山道:“我送你一程!”手中厚背钢刀向下一插。
刘管事和李村长得到消息赶来,正看见这一幕,还来不及喊“刀下留人之类”的话,神婆就一命呜呼,他们相视一眼,各自冒出一声冷汗,想起前日神婆还口出狂言,说李青山命不久矣,今日就送了性命。
更庆幸那日没有逼急了李青山,否则还说不出是个怎样的结果。
李青山这还是第二次杀人,比起第一次在黑暗中的慌乱,这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却显得非常镇定,进步之大,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寻思道:“难道我是被那《牛魔大力拳》勾起了心中的魔性,抑或是说,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
在前世那个颠倒迷离的现代社会,不知有多少人的真性情不得舒展,只能随波逐流,顺应时事而活,莫说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就是少年青年,也没有了热血与大志,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与常人没什么两样。
而经历穿越轮回的生死变幻,反而激起了他胸中豪情,不肯再庸庸碌碌的过这一生,却又被这个小山村的辛苦生活生生压了十五年,终于得到这个契机,豪气一旦得到释放,真的有若疯魔,再也不肯收敛。
李青山收敛笑容,回过头来道:“二位莫慌,这老贼婆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还要你们主持公道。”
你光天化日,闯屋杀人,还要我们主持公道。这些话只在二人心里打转,自然没人敢说出口。
忽然有一日冲出人群,来到李青山的面前,噔噔噔的叩了三个头,仰起头来:“人是我杀的,与二郎无关!这老妖婆害我家破人亡,小毛,爹替你们报仇了!”说完又是哭又是笑,正是李富贵,这块压在他胸口许多年的大石,突然搬开,只觉得纵然死也瞑目了。
村里没有人都知道李富贵的遭遇,都不由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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