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内里的辛酸颓然满溢而出，原本咄咄逼人不怒自威的气场，破碎成一汪惨淡的萧瑟秋水，倒映着凄冷月光。
“陛下......”
悟能抬起头来，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眼前站着的，却是那早已遍寻不见的高小姐高翠兰。
化作了高翠兰的玉帝，一双令眼前之人无比熟悉眷恋的桃花媚眼，直直盯着他。
“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还记得吗？......没错，不仅那位广寒宫的侍女，还有这你娶过门进过洞房的高小姐，也是我......”
悟能骇然，虽然早已有所知觉，却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震动。
又是一阵白雾青烟拂眼而过，玉帝的模样在一次次的变化中，呈现出了一抹抹曾经埋藏于记忆深处的柔蜜倩影。
是那曾惑他心神的蜘蛛精，是那曾与他倾诉衷肠的深闺小姐，是那曾与他瑶池共舞的未名仙女......
悟能这才恍悟，这些曾经都在他心底留下或深或浅烙印的各色人物，全都有那么一个特征，与那位侍女，与那玉帝，极为相似。
比如高翠兰的眼，蜘蛛精的鼻，那位小姐的唇......
这些零零散散的细碎光羽，逐渐在眼前拼合而成一张最为刻骨铭心的面孔。
自己从未忘记过的面孔。
玉帝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貌，和悟能脑海中的那张脸倏然重合。
如今当面挑明对峙，已是破罐子破摔，玉帝突然上前一步，双手重重按上悟能的双肩，手指用力到颤抖发白，饱涨着的一腔狂热的情绪顷刻间泄洪而出，近乎心肺俱裂歇斯底里。
“你现在明白了吗？！那些人，那些曾经出现在你的身边和你有过交集的各色各样的女人，全都是我！是我啊！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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