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监视我。”言子夜面无表情盯着何子君，压住内心升腾起无名业火，他擅长控制自我情绪，即使心里些微不爽，面上却毫无破绽。
“不算监视吧，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保密措施不到位。”何子君不以为意，眼里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好吧，是我不好，那你看到了哪一步？”
“就，聊天记录，还有，银行账户的转账信息。你许诺给举报人、还有举证人的筹码，哈哈，粗略一算差不多可以买整套梵克雅宝了。”
“哈，还在介意姐姐的生日礼物啊……”言子夜无奈地扶额，嘴角露出浅笑，压低声音唤何子君一声“宝贝”，音色温柔如水，“宝贝，红玉髓、绿翡翠，三花、五花，手链、项链还是耳环，全套All in可好？”
何子君但笑不语，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捏着小勺，将吃剩下大半的“星河”，用力地来回搅弄，淡绿的开心果奶浆、淡白动物脂奶油，与墨蓝色的糖霜搅浑成稀碎的一团，毫无出品时精心打造的美感。
“要么XX MALL新入驻的Tasaki也不错，至少不是烂大街的牌子，珍珠的温婉与钻石的明媚，跟君君的气质绝配。”言子夜边说边在内心翻白眼，这是预先锚定的，打心底认同与何默君最适配的牌子，甚至早就品牌专柜进驻前，就已预先同商场SALES选品定下了款式，全款下订，待到货了就让SALES送上门。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可以‘偷看’你的手机。” 何子君选择继续不接言子夜的话茬，反将一军道。
“嗯，我的习惯就是，每次用完手机，第一件事就是锁屏。这么说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密码！”何子君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机屏幕，“完全不用费脑子，姐姐的生日嘛，六个数字随便套一套咯，Bingo~”
言子夜愣了愣，下一面展颜朗声笑道：“小公主果然足够聪明！”
“你猜，如果何默君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子君惯常地直呼默君的大名，毫无血缘关系的姊妹，她从心底里就不认同对方是自己的手足血亲。
“什么后果？”子夜盯着手中始终黑屏的手机，说道，“无所谓咯，知道了又怎样？能够改变他被禁赛的事实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自己违纪在前，我不过用点小手段，略施惩戒。”
“所以我告诉了姐姐也没关系咯。”何子君故作心痛状，揶揄道。“果然子夜哥哥的钱，只舍得给姐姐随便花，对我则是一分钱都舍不得的。”
“哼，你这个没良心的，赶紧把这么多年哥送你的大大小小节日、生日礼包，通通打包还回来，少一件我都要恼的！”言子夜说道。
“讲真的，东哥打不了比赛，是不是没钱管他母亲的病？”
“他不是向来自信满满的牛逼范儿，敢跟我当面杠，一副大义凛然视金钱如粪土的英雄选形象，行啊，那就试试看，打不了球。他还能去哪里搞钱，他老娘还躺着医院半死不活等着他来救命。”
“原来男生的嫉妒心有这么可怕……”子君煞有介事地感叹道。“你会不会玩的有点过了，毕竟耽误人家赢球挣‘救命钱’。”
“他那点钱，填不了他妈的无底洞。而且三个月的禁赛期，我还嫌太短了。”子夜转身望向窗外，俯瞰层层灰暗的阴云下，海滩沿岸汹涌翻飞的浪花，果然冬季的大海充斥着荒凉与萧瑟，与晴空万里间水天相接的碧蓝，是截然不同的惊人景象。
“我早就警告过他，要他识相点儿，彻底消失我们的世界里，离你姐姐远远的，别把一身的‘穷病’都传染给我们。结果他假清高，他不是看不起钱吗？他是正义的化身，视金钱如粪土，痛骂有钱人么，我就用“钱”来教他做人，给他一点点、小小的教训！”言子夜边说，边伸出右手，拇指与食指摆出U字型手势，眼里空洞，满是狠厉。
“哇哦，子夜哥哥好帅~”何子君瞬间假装少女花痴的崇拜状，故作夸装的夹子音赞叹道，“ 比东哥打球的样子还帅呢！”
言子夜冷哼，厉声反驳道。“他也配让你叫他一声‘哥’？趁早改口叫‘那玩意儿’，老子不喜欢他！打心眼就恶心他！”
“那不是我关心的事，你的秘密肯定不想姐姐知道吧。”子君邪恶一笑，“看你拿什么堵住我的嘴？”
“悉听尊便！”
“只可惜，你把人家当宝，人家视你如贱草。”言子夜边听电话里何子君的冷嘲热讽，边盯着大理石桌面上SALES精心打包好的Tasaki珍珠项链，黄金与珍珠，四颗从大到小依次排列的圆珠，依次排开，上下交叠，似琴弦高低音排列般的REFLECTED，言子夜想象着戴在何默君修长纤细的脖颈间，金色与白色交织的链坠，刚好嵌在两边肩胛骨中间的凹陷里，搭配星光渐变色礼物上台演奏，必然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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