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品车推来时，玻璃杯壁早已冻出白雾，无酒精版的“红魔特调”在杯中旋转出红金渐变色，底层是石榴汁调出的曼联红，上层浮着用芒果泥画的新月图案。有球员笑着举起杯子，杯底的防滑垫上，曼联狮子徽章正对着大户家的猎鹰纹样，在颠簸的气流里轻轻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午餐后，休息区的机舱灯光调暗为暖黄色。暖黄色的灯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休息区的每个包厢。马尔科·维拉蒂把座椅调至160度角，头枕上曼联狮子与沙特猎鹰的刺绣在柔光里晕成模糊的色块，他扯过红金镶边的毛毯盖在腿上，降噪耳机里正放着舒缓的爵士乐——训练包里的耳机早已被他换成自己惯用的款式，只是保护套仍保留着球队定制的新月纹。
隔壁包厢的罗德里戈·埃尔南德斯刚结束与家人的视频通话，手机屏幕还亮着女儿挥舞曼联围巾的照片。他把折叠桌扳下来，放上没吃完的椰枣蛋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餐盒上老特拉福德球场的剪影。斜前方的内马尼亚·马蒂奇已经发出轻浅的鼾声，毛毯滑到脚踝，露出袜子上印着的双重队徽——红色曼联标与金色阿拉伯文“坚韧”并排挨着，像他职业生涯里始终紧绷的神经。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包厢门半掩着，能看见他正对着小镜子做拉伸，脖颈转动时，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了闪。他特意把储物柜里的压缩毛巾浸了温水，敷在膝盖上，毛巾边缘的流苏垂落在地毯上，与鲁本·迪亚斯掉在地上的能量棒包装纸轻轻触碰——后者蜷在座椅里，双臂交叉枕在脑后，呼吸均匀得像机舱外平稳的气流。
埃丁森·卡瓦尼的座位旁堆着几本战术分析手册，书页边缘沾着点石榴汁的暗红，那是午餐时不小心蹭到的。他翻到标注着皇马防线弱点的页面，用荧光笔在空白处画了个简易的进攻路线图，笔尖划过印有沙特古城门的页眉时，特意放慢了速度。阿什拉夫·哈基米则在研究手机里的体能监测数据，屏幕光照亮他年轻却沉稳的侧脸，储物柜里露出半截定制训练包，包上的阿拉伯文名字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金。
休闲区的气氛却是另一番光景。达尼·奥尔莫刚把台球杆架到肩上，就被特奥·费尔南德斯用游戏手柄戳了戳后背——PS5的屏幕上，两人操控的虚拟球员正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厮杀，背景音里混着吧台传来的冰块碰撞声。埃尔林·哈兰德正盯着调酒师做“红魔烈焰”，看着石榴汁在杯中晕开时，突然转身对梅森·格林伍德喊：“赌五欧，这杯的糖浆队徽肯定比你上次那个圆。”
贾马尔·穆西亚拉和迪奥戈·达洛特趴在台球桌边缘，用球杆推着母球绕着台呢上的镀金花纹转圈，讨论着昨晚欧冠比赛的细节。约什科·格瓦迪奥尔则在吧台前摆弄那些无酒精鸡尾酒，把“沙漠绿洲”里的足球青柠片捞出来，举到灯光下看它在暖黄里透出的淡绿。调酒师笑着往他杯里又加了块冻着队徽的冰块，冰块碰撞杯壁的脆响格外柔和。
时间就在这种氛围中一点点的流逝，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专机降落在伊斯坦布尔机场。舷梯刚触地，就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三百多名球迷举着“Wele Home，CR7”的横幅挤在隔离栏后，大多数人身着曼联的红色球衣，也有个别人则举着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在皇马时期的7号战袍。当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出现在舱门口时，人群中突然响起《Hala Madrid》与《Viva Ronaldo》的混唱，两种旋律在停机坪上空奇妙地交织。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冲破保安的阻拦，将一件1968年曼联欧冠夺冠纪念球衣递到主教练穆里尼奥面前，说道：“我父亲曾亲眼见证曼联登上欧洲之巅，我希望我也和他一样幸运。”老人的父亲伊斯坦布尔当地球迷组织的创始人，在1968年曾赶赴伦敦温布利大球场亲眼见证曼联4：1大胜本菲卡站在欧洲之巅。那件球衣的领口还留着烟熏的痕迹。穆里尼奥接过球衣时，发现内衬绣着一行褪色的字：“从伊斯坦布尔到曼彻斯特，红色永不熄灭。”接过球衣的穆里尼奥与老人热情拥抱，并给老人送上了临出发前俱乐部商务部门精心准备的纪念品套装。
球员们挨个签名时，一个穿皇马球衣的小男孩突然哭了，他举着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海报被挤皱了一角。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蹲下来帮他抚平褶皱，用西班牙语说：“明天来看训练好吗？我给你签个新的。”男孩的父亲突然用英语喊：“我们是皇马球迷，我们全家从马德里飞来的！但今晚，我们为你加油！”这句话让周围的曼联球迷爆发出更响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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