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宗人府。
“二殿下，玄天剑宗那边有消息了！燕天南出关，得知儿子被李烬所杀，已经带着玄天剑宗三大长老，直奔上京城杀来了！”
李泰听完属下的汇报之后，顿时兴奋的差点跳起身。
“太好了！燕天南未闭关之前，便已经是天象境大成，如今应该更强，说不定已经达到了天象境大圆满。外加那三大长老，陆地神仙应该也有一战之力了吧？”
“孤听说，李烬自从城外一战之后，整个秦王府都闭门不出，连圣旨都不接，极有可能在与北疆军那一战中受了重伤！”
“如今又有了玄天剑宗四大强者的加持，外加我的那两位师尊，以及国师赤松子与大太监张林甫，个个实力都不在燕南天之下！”
“如此恐怖的阵容，便是陆地神仙也定能斩杀！”
“李烬他这次死定了！”
“哈哈哈哈！！”
李泰忍不住放声大笑。
虽然李玄机迫于群臣压力，将李泰关进了宗人府，但也只是将他关押而已，既没有审问，也没有动刑。
然而即便是如此，李泰这些天，也几乎快要憋出病来了。
毕竟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他辛辛苦苦十几年，方才建立的贤王之名，被李烬略施手段便搞的臭名昭着，太子储君之位也被李烬抢去。
因此李泰对于李烬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点，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才解气！
——
再说李烬和云裳这边，穿过襄州之后，便进入到了林州地界。
李烬陪着云裳郡主在林州城里随便逛了一圈，并没有触发签到提示，这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凡能够触发系统签到打卡提示的地方，皆是不凡之地，这种地方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就在两人准备出城离去的时候，却发现很多人都在急匆匆的往城外的方向而去。
“老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李烬好奇之下，随手拉住一名老者，开口询问道。
那老者扫了李烬一眼，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我们林州城半年一次祭龙神的日子，我们自然是去观礼啊！”
“祭龙神？”
李烬愣了一下，此前在城中闲逛的时候，他便隐约听人提及过。
林州城的北面有一条黑水河，河水如墨，浑浊不堪。
据说在数十年之前，那河中时常有怪事发生，不但过往船只皆被巨浪吞噬，靠近河边的牲畜也无一生还，甚至动不动便引发河水倒灌，摧毁良田无数。
后来有方士游历至此，声称黑水河中住着一尊龙神，只有每隔半年献上三十童男童女，方能得到龙神庇佑。
黑水河两岸为了生计的百姓，只好按照方士所说，献上三十童男童女，举行盛大的祭龙神之礼。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献上那三十童男童女之后，黑水河果然安稳了下来，不但能够安全通行，而且年年风调雨顺。
时间一久，百姓们反而对龙神感恩戴德，每隔半年便自发的举行祭龙神之礼，祈求能够获得一个好的丰收。
只是苦了那些被祭祀出去的童男童女，很多都是无家可归的孩童，甚至是直接从牙行买来的拐卖人口。
再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李烬眉头微皱，云裳郡主则柳眉倒竖，满腔的怒火。
“这些百姓也太可恨了！明明是妖物作祟，他们不想着铲除祸害，反而拿无辜孩子的性命，去祭拜所谓的龙神！”
“还有那些地方官员，居然也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视若无睹，太可恶了！”
李烬轻叹道：“百姓愚昧无知，确实可恨！不过他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按照大乾律令，百姓不得随便离开户籍之地，想要活下去，便只能寄希望于田地的收成，一旦洪灾泛滥，良田被毁，无数人就要家破人亡。”
云裳郡主听完李烬的解释，这才怒气稍减，
“可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牺牲他们的性命？”
李烬点了点头，道：“所以一切的祸根，便出在那个所谓的龙神身上，以及……”
李烬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
“那个最早提议百姓们献祭童男童女的方士，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云裳郡主听出李烬的意思，顿时磨掌擦拳，道：
“所以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是打算要出手了吗？”
李烬微微一笑，道：
“我既然是大乾太子，看到大乾子民受难，怎么能袖手旁观？这可是收揽人心的绝佳机会！”
“而且，我也很好奇，这个所谓的龙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
出了林州城之后，李烬跟随着人群，一路向北而行，大约走了百余里，便来到了大名鼎鼎的黑水河。
这黑水河虽然不及天江那样宽广，但是水位极高且深，河堤两侧皆是从上游冲刷堆积而成的黑泥，再加上河水也呈墨色，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说来也是奇怪，这黑水河的上游主河河水清澈，可不知为何，河水进入林州境内之后的支流以后，便变成了这个模样。
待两人赶到的时候，祭祀龙神的大典已经开始。
只见此刻一只数十米长的竹筏之上，三十名男女孩童，被摆放安置在上面，应该是防止他们逃跑，双手双脚皆被麻绳捆绑，无法动弹。
这些孩童最大的也不过十一岁，有的一脸茫然无措，有的嚎啕大哭。
随着祭祀大礼举行完毕，一名萨满模样老者一声高呼，
“向龙神献祭礼！”
轰——
竹筏被一众人等合力猛推，直接推向黑水河的深处。
呼呼呼——
那黑水河中央的位置，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竹筏朝漩涡中心而去。
竹筏上的三十个童男童女，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降临，顿时哭的更加厉害了。
“喳喳喳——”
蹲在李烬肩头的小红鸟，也开始喳喳乱叫。
云裳见状也不由得紧紧抓着李烬的手腕，由衷的为竹筏上的那些孩子担心起来，
“别急，我会出手！”
李烬轻声开口安慰，同时两眼死死盯着黑水河中央的那个巨大漩涡，
“想不到，在此地作乱的，不光有妖，还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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